欧阳识一愣,李玉雯已经道:“没事,有空我就去玩。”
欧阳识这才笑呵呵的道:“好,好,我孙女欧阳明珠与你一般年纪,她……她刚刚生过一场大病才好,所以要多认识点新朋友。”
“欧阳明珠。”
李玉雯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
叶辰问道:“对了,这人这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病,又怎么请到了楚玄墨?”
“要叫丹王!”
欧阳识纠正完,道:“这家的孩子在外面和别人起冲突和别人打起来了,结果让人家给打的失去意识了。”
“送到中心医院也治不好,这家家底挺厚的,所以就重金请了许多医生,我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惭愧啊,我对于此人的病是束手无策啊。”
欧阳识说罢,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们家还真是有门路,居然将丹王大人给请过来了,所以我赶紧给你打电话。丹王出手那必定是非同凡响,咱们只需要瞧上两眼,或许就有所进步!”
欧阳识忽然又十分憧憬的说道。
叶辰微笑着轻轻摇头,可他越听越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奇怪,他忽然停下脚步。
众人都疑惑的瞧着他,叶辰道:“这家……姓王?”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和你说过吗?”
欧阳识挠了挠头,他也记不清楚自己究竟说没说过了。
叶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只觉得事情竟然会如此的巧合,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李玉雯道:“我们还进去吗?”
叶辰笑道:“既然碰上了,还是看一看吧。”
欧阳识不明所以,但他着急带叶辰去看丹王出手所以没有追问,一行人走进了别墅中,又来到二层一间巨大的卧室里。
卧室内贴墙站着不少人,有人见欧阳识来,主动将位置让了出来。
“啊?李家的大小姐?!”
这时有人瞧出李玉雯的身份了,不由的惊呼一声。
一名衣着华服的年轻人看了过来,他的目光在李玉雯的身上长久的停留下来,直到李玉雯看过去,对方才急忙避开。
在房间的中央,一个脑袋上裹着纱布的年轻男人,正面色铁青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若不是旁边检查生命体征的机器还在“滴滴滴”的提示病人并没有死,那么此刻说不定已经有人认为躺在船上的是个死人了。
一名器宇轩昂的儒雅中年人坐在床边,他的手指以“兰花指”的姿态,落在床上之人的手腕上。
“是兰花把脉决。”
叶辰低声对欧阳识道。
欧阳识低声惊呼:“这便是兰花把脉决?”
叶辰微微点头,这是一门很高深的把脉诀窍,而且传承非常的隐蔽,普通的医生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一定听过。
“丹王楚玄墨……”
叶辰看着那道儒雅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并不是叶辰与楚玄墨第一次见面,大约在六七年之前,医神殿草创。
那时候叶辰在天南海北的寻找医术高超且又有共同的目标志同道合的医生,来填充医神殿的具体框架。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楚玄墨只是秦州颇有名望的医生,还并不是什么丹王。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叶辰戴着面具闯入了楚玄墨的书房,叶辰连续考教了楚玄墨十个医道上的难题。
楚玄墨艰难的回答了其中的六个半。
这已经殊为不易了,于是叶辰将医神殿的宗旨与目标,告诉了楚玄墨,并邀请楚玄墨加入。
但当时的医神殿并没有什么名气,而楚玄墨也只醉心与医术,对于什么“维护秩序”之类的宏大目标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拒绝了叶辰的邀请。
叶辰虽然觉得很可惜,但他也从不强求别人。
叶辰当时正欲离开,楚玄墨却突然问了叶辰几个困扰他多年的医道上的难题。
叶辰爱惜楚玄墨在医道上的才华,于是一一为楚玄墨解答。
并传了对方上下两卷《丹术精要》与一本《兰花指诀》。
而楚玄墨正是参透了叶辰赠予他的这三套秘籍,在医道一途之上前进了一大截,并且在最近几年被人尊称为南地的丹中王者,简称为丹王。
时过境迁,叶辰站在人群之中瞧着楚玄墨给别人号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倒也有趣。
这时,楚玄墨将手指从病人的手腕上移开。
王家的家主王大钱上前一步,焦急的道:“丹王大人,我儿子……没事吧?”
楚玄墨没有理会王大钱的询问,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玉匣,缓缓从玉匣里取出一枚丹药,送 入病人王聪的口中。
华服年轻人这时开口道:“丹王大人,王聪有救吗?”
楚玄墨这次终于理人了,他看向那名华服年轻人,道:“小段先生,他有救,却也没救了。”
这一句话,却将包括王大钱在内的所有人都给问懵了。
华服年轻人道:“丹王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说。”
楚玄墨道:“我可以用医术保住他的性命,而且并不困难,只需要定期服用我的丹药就可以。”
王大钱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但楚玄墨紧跟着又道:“但他的大脑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他会这么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他的身体衰老到已经没办法支撑他的生机了。”
“那时候他就会死去,可他现在却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呢?”
王大钱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丹王大人!”
王大钱忽然一下子跪在了楚玄墨的面前,哀求道:“丹王大人,求您出手,把我儿子给救回来吧。”
“无论您要多少钱,无论您要什么,我们王家一定全都满足您。”
“只是求您救救我家儿子吧,求您了!”
楚玄墨横移了一步,躲开了王大钱的跪拜,淡淡的道:“小段先生求到了我的面前,我不敢不尽力为令公子医治。”
“只是我的确没有办法将他给救醒过来。”
王大钱绝望的道:“那……那求您给指一条明路啊,我不能让我儿子就这么躺在床上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