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一向认为不应该因为一个人做错了某件事就过重了苛责对方,尤其是对方是在形势所迫下做出的决定。
叶辰向副驾驶座上的邵古道:“那个……你叫邵古是吧?”
囚车副驾驶的位置上,稽查队队长邵古一下子回过头,一脸怒色的训斥叶辰道:“直呼老子名字,你想干什么?”
叶辰叹了口气,道:“我想要给你一次机会。”
邵古一愣,他见过不少违法被抓的人。
这些人中有的是痛哭流涕的请自己放过他们的,也有自艾自怜的向自己悔过的,甚至还有一上车就发疯的。
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叶辰这样平静,更没有人要“给自己一次机会”。
邵古骂道:“混账,你能给老子什么机会?”
“我也跟你明说,想难为你的不是老子,是叶战王。”
“回头你要是被折腾死了,也是那叶战王要你死的,和我没关系。”
叶辰淡淡的道:“是啊,所以我才要给你一次机会。”
“我在济世医馆行医完全合法,也规避掉了某些合同上的特殊条件,所以你们把我带走很容易。”
“倒是等你们把我关到牢房之后在想把我放出来,那就很难了。”
叶辰语调很平静,就像他再说的事情,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般。
邵古听了心中竟没有来的微微一惊,几乎本能的就想要服从叶辰所说的每一句话。
“哈哈哈——”
邵古回过神来,忽然狂笑起来,他对叶辰道:“混账东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
“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
“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好好地出来了!”
叶辰叹了口气,道:“你确定吗?”
邵古斩钉截铁的道:“老子确定!”
叶辰轻声自语道:“机会我给过你了。”
这一句话,邵古却没有听清楚,他问道:“你说什么?”
可这一次叶辰却已经不理会他了。
邵古偏过头仔细的去看叶辰,却见对方双目微闭,日光在他脸上乱晃。
他一脸淡然,似乎对于自己即将被商管局调查以及要被一位战王暗算毫不担心。
商管局内。
邵古望着几名工作人员,将叶辰从车上押解下来往牢房送去。
“队长,我们抓人这事不通知局长一声吗?”一名手下问道。
邵古一瞪眼道:“通知?!通知什么!”
“这次可是咱们结交一位战王的最好机会,要是让局长知道了,那老东西一定要和咱们抢功劳。”
“不通知!老子的前途就在这人的身上了!”
手下应了一声,又问:“我们把这人关在什么牢房里。”
邵古想了想,又回忆起在济世医馆之内那位高高在上的战王大人对那个叶辰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憎恶。
“关到甲13号房间。”邵古道。
几名手下都是一惊,一人道:“头儿,甲13房间那个人已经打伤了很多同监舍的人了,他细胳膊细腿的,进去还不被那人给活吞了?”
邵古冷冷道:“活吞了也好,你们没瞧见那位叶战王对这人痛恨到了极点吗?”
几人回过神来,全都竖起大拇指赞道:“还得是头儿聪明。”
叶辰在几名商管局的管理人员的推搡中,缓缓来到了甲13号监舍。
开门时一人冷笑道:“小伙子,要折腾你的可不是我们几个,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们。”
另一人笑着道:“张哥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先前那人道:“我念佛的,最怕业障了,所以事先说清楚的好。”
“嘿嘿,那我却要看他的热闹。”另一人笑着道。
监舍的门被拉开。
叶辰冷笑了一声,没理会几人,走进了监舍内。
监舍内却还有另外一人,那人这时正面向墙壁躺在长椅上,看身形却很是高大。
“砰——”
监舍的门猛地被关上,而后响起了“咔咔咔”一连串上锁的声音。
监舍内并不只一条长椅,叶辰走到最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这时忽听一阵“簌簌”之声,而后又响起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叶辰缓缓地抬起眼睛,瞧见一个大约一米九的男人立在立在自己的面前,正低着头瞧着自己。
“嘿嘿嘿,没想到他们还敢把别人和我关到一起。”
“啊,不对,不对!”
“小子,你一定是得罪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把你和我关在一起的!”高大的男人说道。
“干什么?”叶辰很平静。
“干什么?”
男人狞笑一声,道:“干 你!”
说罢,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全力向着叶辰的面门砸了过来。
三秒钟后。
叶辰依然还坐在原来的长椅上,而在他的脚下,那一米九的男人却已经躺在地上,四肢的关节全都被卸掉,这时候正如同一条长虫一般呻 吟扭曲这。
叶辰很是无奈的道:“你干什么非要来找我的麻烦,你自睡你自己的不好吗?”
“呜呜呜……”
男人的下巴也被卸掉,这时候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叶辰一脚踏在了男人的嘴上,轻声道:“安静。”
说罢,缓缓地闭上眼睛。
监舍外,押解叶辰进来的两人正在吸烟。
他们算着时间,其中一人道:“差不多了,只是希望那小伙子别被折腾死。”
另一人笑道:“不可能,不过苦头却是免不了的。”
两人一起打开单向窗,一起往里看去。
但这一看两人都是吃惊不小,一人道:“这……我没有看错吧?”
“你没看错。”
“这小子把他给干了?这……这怎么可能?”
两人均没想到,叶辰居然反而把同监舍这个残暴的大汉给踩在脚下。
一人道:“不行,我得赶紧通知邵队长,你先在这里看着吧。”
“好,你快去。”
那人一步三回头的快步离开,走的时候仍自念叨着:“这怎么可能?这姓叶的小子看着就像是个小白脸啊,怎么能把那么魁梧的人给打倒在地?”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他走出牢房犹自喃喃自语,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