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秦小姐,我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们就是怕您生气气坏身体,所以才想着恢复以后才告诉您...”
气坏身体?
她现在分明已经快要气炸了。
可还能怎么样呢?事情都已经出现了,再跟酒店计较,没有半点意义。
秦叹端起早就冷透的咖啡,仰头一口全都灌进喉咙里,冰凉的液体却没有半点熄灭怒火的趋势,“那我问你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把我要的东西,无差错无失误无意外的送到我手里?!”
对方忙不迭的道:“三天,请秦小姐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们一定能够将您要的东西给您!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
“还要三天?”
“还请您谅解,毕竟酒店系统太过庞大,恢复起来很有难度...”
秦叹有些忍无可忍的掐着腰线吐息,努力把自己的情绪调低,“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麻烦你们说到做到!”
秦叹在前台小姐接二连三的保证和道歉下挂了电话。
但生气归生气,这次的意外实在是太出乎意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尤其是酒店缜密的网络系统,储存着那么多位贵宾客人的信息,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黑?
还是在那么巧的时间,就在她秦叹需要资料的空档里...
秦叹蹙眉望着桌面上花瓣边缘有些疲软卷曲的玫瑰,无数个不好的预感凝聚成一个可能。
她暗道声糟糕,想都不想便抓起桌面上的包包,急忙跑出了办公室。
......
秦叹急得大汗淋漓,闯进家门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两米高的挑高穷顶上的水晶灯已经挂了显示着喜气的小灯笼坠,红木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鱼虾肉俱全,秦成安秦晚凝和孟娅坐在桌前,正谈笑着互相夹菜吃饭,画面是秦家难得看到的热气腾腾。
秦叹突然地到来,就像是到来的不速之客,让气氛顿时有点不伦不类起来。
“小叹?你回来了?”孟娅反而是反应最快的那个,笑着站起来,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招呼秦叹道,“正好赶上吃饭,快坐下吧。”
秦叹想过秦成安跟孟娅可能会和好。
但却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和好的这么快,而且看起来那么圆满。
孟娅殷勤的帮忙布置着碗筷,秦成安在旁边帮她接过围裙随手一叠交给了佣人,对着秦叹面色如常的道:“你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坐下吃饭吧。”
他们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任何吵架,只有恩爱和亲情的老夫老妻一样。
秦叹多多少少觉得吃惊,但毕竟之前已经做过心理建设,还是面上风平浪静的坐下来,无意的问道:“不是说要住院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孟阿姨身体恢复好,她又不太习惯住在家里,所以就坚持回来了。”秦成安看了孟娅一眼,解释道,“我看着她没有任何异常,就同意了。”
孟娅胃口小,已经吃完午餐,站在一旁的壁橱帮秦成安准备着营养剂,边扭头笑道:“到底还是家里面更习惯,虽然我在别墅里住了还不到一年,却觉得这是最舒服的地方...”
孟娅说话的时候,不忘用那种依依不舍的眼神环顾了一下楼下的全景,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开一样可惜。
此刻的孟娅,已经完全没有平时什么都要争抢,说话充满火药味还有谄媚的狐媚感觉,好像真的洗脱凡尘彻底变得佛系了一样,秦叹无法猜度她的心思,也干脆不去搭话,而是看向秦成安:“这是什么意思?”
相处的这两天,秦成安早就已经默认了孟娅跟自己达成的离婚决定,也已经习惯了他们此刻的相处模式,索性不遮掩了。
秦成安握了握秦叹的手,坦白道:“小叹,我跟你孟阿姨已经协商好了,等我们从欧洲旅行回来以后就离婚,这段时间用来给你孟阿姨疗伤,也为了让我们习惯以后没有彼此的生活...”
秦叹有些吃惊。
不仅仅是为了秦成安作出的割舍还有他们这么前卫的新思维。
更多的,还是秦叹有些惊讶,孟娅竟然会这么大度,离婚了不闹就算了,居然什么要求都没有提。
也许是父女心灵相通,秦成安跟女儿公布完自己的婚姻后,又看向孟娅,“怎么说咱们也是夫妻一场,既然你喜欢这栋房子...”
秦成安本来脱口欲出将这栋房产加进离婚协议里,算是给孟娅的补偿。
可还没等着说完,秦成安就猛地想起来了这栋房子是秦叹母亲的房产,急忙扭脸看了看秦叹,匆忙改口道,“我会把银沙滩那栋商品楼转移到你名下,这样以后,你也好有个保障...”
秦成安说话的同时,试探的观察着秦叹的表情。
秦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秦成安跟孟娅商量他们的,她自顾自的喝着佣人呈上来的花胶鸡汤。
孟娅本来刚要笑开花,可秦成安硬生生的改了口,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错乱的扭曲,正在用量少盛着的营养剂手一抖,差点洒在地上。
“既然这样,夫妻一场,我就不好推脱了。”孟娅勉强才把自己的脸色调和成和蔼平静,端着一杯半透明的水递给秦成安,柔声道,“老秦,你对我可真好。”
秦叹立刻觉得清淡香醇的鸡汤有些变得倒胃口。
她不动声色的扯起抹冷笑,孟娅,真不愧是老狐狸精。
就算婚姻都已经走到末路,年龄已经彻底变成阿姨,还是不忘摆出这种嗲声嗲气的姿态。
秦成安却显得受用很多,接过杯子,对着孟娅感慨道:“咱们的婚姻虽然短暂,但你毕竟生下了晚凝,怎么说夫妻一场,也得好聚好散。”
也许是感觉到这个话题略有点敏,感,秦成安有些尴尬的看了秦叹一眼,端起杯子来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像是感觉到不太对劲,他皱了皱眉头,端详着空掉的杯底,“怎么感觉好像比之前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