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叹看了一眼脏乱的房间:“沈桀寒,你现在究竟还打算在这个脏乱无序的房间颓废多久?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桀寒扬起头来,目光朦胧的看着情态,随后笑了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我来说没有你的地方都是地狱。”
沈桀寒其实很少说情话,只是一说起来便让人招架不住,秦叹目光慌乱地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别的地方,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算了,你在这里也没人照顾你,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不回去,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对着那个女人,我就觉得自己有些恶心,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他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是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哽咽。
他现在就如同孩子一般胡搅蛮缠,秦叹知道与其跟他说,倒不如自自己直接去做,她先是打了电话叫了代驾,毕竟两个人都酒气熏熏,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也不好。
随后她又熟络的走到沈桀寒衣柜的地方,为他挑选了一套衣服。然后扔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穿不穿由你定,如果你这次不穿的话,那么以后我们也不必见了。”她不想因见到了沈桀寒为了自己而颓废的模样就内疚不已,就忍不住再一次跟他接触,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罪过。
代驾的效率真的很快,不过是10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赶到了这里。他帮助秦,叹把沈桀寒扶到了车上,然后就带着他们一起往沈桀寒的庄园走去。
沈桀寒喝的烂醉如泥,秦叹有些放心不下他,就跟着她一起在后座坐着。沈桀寒时不时的往她的身上依靠着,嘴里弥漫不清,喊着她的名字看上去还真是可怜极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把八爪鱼一样的沈桀寒,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然后又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他,重新攀附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狠心呀,一点都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沈桀寒可怜巴巴的说着这些话,谁能想到现如今这个可怜虫会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沈家大少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你,可是醒来之后身边却只是一片虚无,我要面对着那个我并不爱的女人,还要接受自己不得不认下她腹中孩子的事实。”
秦叹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又怪得了谁呢,是他自己做下的孽,难道就不应该由他自己买单吗?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错事情就必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管你有多么的不愿意,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以后就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不要再见我了,也不要再想我,这样的话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沈桀寒听她这样说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甚至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我们的结婚戒指。”
他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怀里又取出了一个蓝色的盒子。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在秦叹的面前打开这个盒子,露出里面星光璀璨的钻石,然后她接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
微微一笑,带着一点矜持与骄傲对自己说道:“我愿意。”
然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现实之中,化为泡影,他和秦叹之间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很难能想象这样一个商界强人会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秦叹看着他差一点就心软了,可是距离沈桀寒的庄园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我曾经亲口答应过你的,不会让你受别人的伤害,不会背叛你,不会让人辜负你,可现在伤你最深的人是我,辜负你的是我,背叛你的人也是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秦叹的身上慢慢的挪开了自己的身体,向后仰靠在后座上。
他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额头,露出了苦笑的一张嘴:“我什么办法都试了,我只能想拆穿他的面目,真的很想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背后的人太厉害了,他把局设得完美无缺。”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孩子出生孩子出生,做了亲子鉴定之后,所有的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但是秦叹能等那么久吗?
秦叹可以一直等着他,不对他失望吗?在所有的真相说出之前,他还有机会和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吗?
“你有什么苦衷呢?为什么不可以在婚礼当天说出来,现在说也来不及了,沈桀寒你应该清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不可以出尔反尔。”她轻轻的拍了拍沈桀寒的肩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鼓励他。
有时候她真盼望着沈桀寒能说出他所谓的苦衷,哪怕是一点点理由,她恐怕都可以义无反顾地重新回归到他的怀抱,可是现在太迟了,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怎么可以再出尔反尔。
坐在驾驶位的代驾,现在觉得自己似乎是听到了了不得的豪门内心,他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认识本市的第一财阀家的公子沈桀寒。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坐在他旁边安慰他的就是他的前任未婚妻秦叹吧,说起来这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
他硬着头皮把两个人送到了庄园那里,随后在秦叹交了代驾费用之后,从后备箱取出了自己的小山地自行车,又骑了回去。
秦叹望着这个代驾的背影,有时候想到自己如果投身于这样普通的家庭之中就好了,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波澜,更没有机会遇到沈桀寒,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故事都将成为一场无稽之谈,可偏偏命运不是如此。
“我真的好想你啊,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你呢?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沈桀寒说话的声音越发的迷糊了,看样子现在他是真的醉了,他扶着秦叹的胳膊,站都站不稳小心翼翼的跟他说着话,那模样仿佛是讨好人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