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好的跟寒过日子。”老爷子突然开口打断。
秦叹原本即将落下的心,硬是在半截停滞。
她惊讶的望着老爷子,后者则冲着她微微摇头,“以后再也不许打扮成那样,省得让外人看了指名道姓,丢我们秦家的脸!”
秦叹怔住。
爷爷...竟然不希望她跟沈桀寒说任务失败?
这,是为什么?
有些猜不透爷爷的意思,秦叹试探着想,或许是想要通过这种隐性关系,来测试一下林芊芷,是否能够忍受这段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省得最后结婚后,发现她是个拜金女?
倘若真的是这样,那爷爷还真是深谋远虑。
沈桀寒未曾怀疑,见爷爷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便拖着秦叹要回卧室。
临走之前,爷爷意味深长的拍拍男人的肩胛,语气似安抚又似警告,“既然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那就老老实实的,别再给我节外生枝,好好过日子!”
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秦叹听得。
拍肩的手势,更像是一种让秦叹稍安勿躁,耐心呆在秦家的暗号。
秦叹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回到卧室里,沈桀寒随意的躺倒在床上,斜睨着秦叹:“刚才在书房,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秦叹满脑子都在想爷爷阻止自己的行为,思维有些迟缓,直到沈桀寒喊了好几声才回神,“嗯?”
总不能告诉沈桀寒爷爷是在吐槽林芊芷和他,秦叹想了想,隐瞒道:“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家常。”
“反应迟钝。”沈桀寒觉得后腰有什么冷硬的东西咯着自己,抽出来看,是秦叹的文件夹,“这是什么?”
秦叹看见自己熬夜准备的宝贝文件被男人拿在手里,尖叫一声,扑过去想要夺回来:“不准看!”
男人反应敏捷的站起身,伸长胳膊睥睨着秦叹,霸道无比:“在我家就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说不准了?”
一只手摁住秦叹的脸,沈桀寒另一只手迅速翻开,黑眸飞快的扫视着里面的纸页。
因为秦叹之前几乎没什么商谈的经验,所以里面除了详细的案子准备外,还有很多秦叹手写的注意事项和基本知识。
风格板正的字迹整整齐齐密密麻麻,是秦叹煞费苦心的心血凝结的。
似乎是没有想到骄傲的秦叹竟然会做这些,沈桀寒有些意外的扬高眉梢,往后翻,就发现了白屿的资料页。
“怎么,这是你找的男人?”眼眸不屑的眯起来,沈桀寒把文件夹丢给她,毒舌道,“眼光真差。”
不过,至少比她那个废物前任好太多。
秦叹真后悔没在爷爷那里参他一本,小心翼翼的收好文件夹,怒瞪着他,“你以为谁都像你想的一样龌龊?这是跟我对接的负责人!”
看着有些褶皱的纸页,秦叹心疼的仔细翻好,冷冷的抿着唇。
这幅认真而又执着的模样,让沈桀寒觉得意外。
“你是认真想要接下这个案子的?”沈桀寒本以为,秦叹想要争取的,就只是公司的财产,还有不想输给孟娅母女的那口气。
但现在看来,或许他所认知的秦叹,还是太过片面。
“为什么不认真呢?”秦叹抱紧文件夹,明眸闪动着一丝坚毅,“我不想让人说我是个徒有虚名的花瓶,但却想好好守护我妈妈的基业。”
只有努力将秦氏发扬光大,才能够对得起妈妈。
没有再多废话,秦叹还想要明天继续去找白屿劝说他与自己合作,揉了揉眼睛,“你睡吧,今晚我要去隔壁挑灯夜战,不打扰你休息了。”
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秦叹钻进侧卧的门。
男人的黑瞳渐深。
这副模样,很熟悉。
还记得当初那段最让他煎熬耻辱的日子,每天过得犹如在活地狱里一样,但母亲却坚持不懈,每天早晨早起在外面推销业务。
那抹身影也是跟秦叹一样,瘦得像风一吹就能倒,却偏又坚定不移,像任何东西都打不垮一样。
沈桀寒阖上狭眸,掩饰住有些异样的心跳,不愿意再去深思。
秦叹...
或许,她能够挖掘到的有趣的东西,还很多。
......
连续奋战了几天,秦叹可以说是翻遍了所有商谈的书,甚至连微表情学心理学和见面会谈的书都涉猎了几本,做足了跟白屿第二次见面,并且说服他跟自己合作的准备。
但白屿却像是故意要躲避她,助理不是用忙碌的借口拒绝,就是干脆不搭理秦叹。
连续三天,秦叹想办法围追堵截都没能见到白屿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想把白屿丢进河里喂鲨鱼之余,却更激发了她拿下这个案子的决心。
跟着秦叹跑了三天,就连平日里活力无限的宣薇都忍不住变丧,瘫在办公桌上,直呼腿快断了,一日三餐全叫外卖上楼,恨不能去洗手间都有人抬着自己。
秦叹却始终精神旺盛,伏案忙碌:“明天,咱们再去郊外白屿开的那家温泉旅馆看看。”
“什么?还去?!”宣薇欲哭无泪,“老大,你饶了我吧,再陪你跑下去,我都要截肢了!”
她从上学时候体育课时体力就特别差,跑步从未及格过。
这两天简直要她命了。
秦叹没有说话,直接打开手机甩了宣薇一个链接。
宣薇打开,萎靡的猫眸顿时瞪得滚圆。
“什么?这个贱人!”她拍桌而起,怒骂,“这分明就是在跟咱们示威,暗示咱们这个案子她绝对把握定了嘛!”
手机里,是热搜上的新闻。
“奇葩!丑闻频出被誉为白莲花女王的秦二小姐竟搭上混血男神白屿!逛街挽臂超甜蜜!”
附上的照片,是带着鸭舌帽的白屿跟秦晚凝在街上的照片,秦晚凝挽着白屿的臂弯,看见有人在拍,秦晚凝跟白屿偏头躲闪不同,反而大方的冲着镜头莞尔一笑。
秦晚凝跟白屿厮混不是一天两天,但却从来没有这么高调。
宣薇说得没错,这确实是示威。
白屿和秦晚凝向秦叹,共同的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