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杜风衍活了小三十年也没见过沈桀寒这个大老爷们出现这种症状啊!
难不成...
杜风衍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难不成沈少爷...是来大姨夫了?
......
秦叹化好妆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卧室里早就没有沈桀寒的身影,只有他之前拎着的那个看起来很酷的黑色头盔孤零零的躺倒在地上,磨砂带着帅气花纹的外壳上还带着几个脚印。
真是暴力...
就算在说出那番话前已经做好了沈桀寒离开的准备,但秦叹还是止不住有过一丝失望。
她有些烦躁,把头盔当成某人的脑袋踢了一脚,但刚想着出门又觉得不太好,还是把头盔挪到了桌面上,简单擦拭了上面的灰。
下楼的时候,老爷子依旧不在。
自从知道沈桀寒跟秦叹准备订婚的事情后,老爷子就高兴地不得了,以前不太爱去的聚会也时常参加,到处炫耀自己有了个多好的儿媳妇,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够添曾孙的喜事。
秦叹简单跟家里的佣人打了声招呼,便琢磨着通知司机过来接送。
可没想到,刚走出玄关,就看见了沈桀寒的车跟人停靠在中央喷泉的灯光下。
男人换了简约的休闲装,看起来舒适却依旧凌厉的灰色风衣,正低垂着眼帘抽着烟。
这人...
秦叹一时之间有些迷惑,不是说要去赛车来着?
“怎么?”瞧见女人发呆,沈桀寒把烟熄灭,高冷的扫她一眼,“还不上车?”
沈桀寒的脾气总是这样,有些像猫那样捉摸不透。
但秦叹也明白他有时候别别扭扭,思衬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理亏,便有意想要给两人台阶下,顺从的走过去,钻进了车里。
本来秦叹还在斟酌着该说什么话才能够缓解一下气氛,可没想到,沈桀寒上车以后就一语不发,表情似乎只是比之前的冰冷稍微和缓了一点,却依旧没有什么要暖化的意思。
车厢里就算放着轻柔暖语的情感电台,但秦叹却觉得氛围僵硬到不行。
思来想去,秦叹第一次主动尝试破冰,“不是说不来了,怎么又想开了?”
“正好杜风衍有事,聚会散伙了。”男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握着方向盘镇定自如的回答道。
原来只是因为行程暂时取消了。
秦叹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就算自己已经控制得很好,但心脏却还是不听使唤地感觉到有些觉得讥诮。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秦叹随意的看了看,却有些疑惑:还是个来自国际的陌生号码?
“喂?”秦叹习惯性的用字正腔圆的公式化语气,“你好,我是秦叹。”
却没想到,热情洋溢的伦敦腔飘了出来,大嗓门连免提都足以媲美,“你好啊叹,这么多年过去,难道你忘记我了吗?”
亲近而又带着笑意的男人声音,还是纯正的英文,立刻引起了沈桀寒的侧目。
可秦叹却没有注意,握着电话,眉梢微微扬起,换了英语道:“不好意思,我手机上没有你的备注,请问你是?”
“威尔斯,你的高中同桌,难道你忘了吗?”听见秦叹似乎对自己印象不深,可对方却没有尴尬,反而笑得更加爽朗了,“我虽然长得不帅,不过我以为我送你情书的那件事情就足够让你对我印象深刻了。”
情书?!
沈桀寒脚底下踩着的油门差点就变成了刹车,始终故作冷淡看向前方的眼睛,也瞬间阴冷的射向秦叹。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还被人送过情书?
她怎么当时没有告诉他?
秦叹怔住,然后略带惊喜的轻笑道:“威尔斯克林顿?是你,我记起你来了,我对你印象很深刻。”
“那就好,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联系,你早就把普通的我给忘了。”
国外的男性性格一般都比较阳光开放,说起话来更是既浪漫又幽默,就算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也完全不觉得拘谨。
秦叹也是有些意外,这么多年的老朋友给自己打电话,便把跟沈桀寒冷战的事情忘在脑后,笑道:“怎么会,咱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不是吗?”
当时秦叹所处的学校不算贵族,只是普通的私立,所以大多数的朋友并不那么友好。
但这个威尔斯是唯一一个很有涵养,不存在歧视,对她比较友好和照顾的朋友。
“当然是,不过我当年可是因为你拒绝我的表白而伤心了好久。”威尔斯继续笑着开玩笑,完全没有感受到旁边男人超越电波的冷肃。
听见威尔斯似乎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这上面扯,秦叹很聪明的从镜子里瞥了眼沈桀寒,发现男人果然脸色阴沉如墨后,极致的调转话题道:“不必伤心,我们现在都已经有最好的人陪伴在身边了,不是吗?”
“不,我还没有女朋友。”威尔斯说了会,才迟钝的叫道,“叹,你已经有了你中意的他在身边了吗?”
要不是秦叹即使来了句刹车,止住了接下来继续暧昧的话题,沈桀寒觉得自己此刻已经会顺着手机穿过去,粗暴的摄住那个男人的喉咙。
真该死!
居然当着他的面勾引他老婆?
本来就有些氛围僵硬的车厢里,此刻更是寒意弥漫。
秦叹就算再怎么因为很久多年没见的同学高兴,但也不会迟钝到这个地步,注意到旁边男人已经闪烁着杀意的阴沉双眼,她识时务的调转话题。
“当然了威尔斯,我跟我的男朋友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有来往,我们现在很恩爱。”
不动声色的从镜子里观察着沈桀寒的反映,秦叹看到男人紧握着方向盘的漂亮双手气得甚至连骨节都泛着白,修长的手指绷得很紧,干脆撂了电话,“不好意思威尔斯,我男朋友忽然有事情找我,我们改天接着聊。”
威尔斯也许明白了什么,没有再纠缠,很绅士的跟秦叹“say good bye”。
挂断电话,秦叹重重的倒回座椅里,轻松的舒口气。
总算结束了。
她的性情本来就有点谨慎凉薄,虽然之前玩的挺好,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无论怎么样,说起话来还是无可避免的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