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进房间收拾,还是先去房间外面等着。毕竟,这都是老爷的家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适合插手。
“你们去收拾,别管这里!”宫羽一霖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佣人可以开始收拾,两个佣人得到指令立刻进了白屿的书房开始收拾。
白屿咬牙,,忍耐着宫羽一霖的专横霸道,当他看向秦叹的时候,眸底有一丝歉意。
本来去别处旅游就是想躲开这劫,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出半个小时,,两个佣人就将书房里重要的物件、文件、饰品都收拾好分类打包进箱子,这时其中一个佣人不小心把秦叹耀耀和白屿拍得一张全家福给摔碎了。
听到响动,白屿大步进入书房,,看到地上七分八裂的相片,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等两个佣人说抱歉的话,白屿从地上拾起相片,拂去上面的碎玻璃,转身出了客厅。
他心痛极了,,同时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像墨一样在心底泅开。
他抱着相片,,出了客厅看了一宫羽一霖,大声质问,“爸,您不必再藏着掖着了,如果您今天来就是想要拆散我跟秦叹的,,您就明说,根本不需要玩什么心机!”
“秦叹,你瞧瞧,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他满心的猜忌,就想着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满腹心机,连自己儿媳都容不下的父亲……我有那么坏吗?”宫羽一霖也是气到极致,连手都微微抖起来,眸底的光也变得犀利起来,,分分钟都要发火的样子。
忍无可忍,白屿心底那些疑虑、担忧、害怕像是积聚的核反应堆,此时发生了化学反应,他把照片抱得紧紧的,只瞪着宫羽一霖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说,“对,我就是觉得你不安好心!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为什么突然飞过来迫不及待要带秦叹和耀耀回去?你如果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跟秦叹和耀耀哪里都不去!”
听得他们父子吵得急,秦叹也不好劝。
她默默走到白屿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照片,看着他的手指都流血了,皱着眉头说,“白屿,有什么话好好跟爸爸谈!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让你们父子不和。”
“他就是没安好心!他根本就不希望我获得的幸福……我一直一直都不想告诉他,我结婚了!因为我知道,我不顺从他的意思,他就会让我失去所有。”心里巨大的压力如同海啸一般咆哮而来,白屿终于把心中积聚的愤怒全都说了出来,宫羽一霖听了,脸色都气到扭曲,他捂着心脏跌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气。
“白屿,你是宫羽家族的人,做事就应该光明磊落!之前不同意你跟秦叹,是认为你应该娶一个门当户对,对你事业有帮助的人,现在既然你跟秦叹都正式在一起了,就该带她回去获得家族的承认,这不仅是对你的婚姻负责,也是对秦叹的一生负责……你这么躲躲藏藏能过一辈子?还是你觉得秦叹会心甘情愿跟你这么过一辈子?”宫羽一霖言词恳切,似处处在为秦叹和白屿着想,说得让人无可辩驳,白屿都愣在了当地。
白屿想到过去几年,秦叹几次提起要希望回日本看看,他拒绝时,秦叹满眼的失望。
也想到耀耀有时候会问他,爷爷奶奶所在的国家和小岛有什么不同,是不是非常美丽的向往。
可是转念,他又想到一旦秦叹回到日本,那许多的事情恐怕不会由他控制,万一秦叹想起什么来……
这么想着,白屿内心的矛盾让他再次摇摆。
“如果不是你逼迫,我们又何必这么躲躲藏藏的?”白屿恼怒地大喊。
宫羽一霖冷笑,用十分异样的眼神看着白屿,仿佛要把他内心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一样,“是吗?如果我不逼你,你就会过得更幸福吗?”
白屿深怕宫羽一霖再提起什么,于是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脸色铁青的保持缄默。
从小到大,耀耀都生活在平和的环境里。
即便秦叹跟白屿偶尔有争执,也很快就会和好,他从来没有见过大人会吵得这么凶,不由害怕的钻进秦叹怀里哭起来,“妈妈,我好害怕!他们为什么要吵架,我不要爸爸和爷爷吵架。”
这么吵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秦叹知道白屿是非常执着的人,现在看起来宫羽一霖也是同类人,也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耀耀,你别怕!爸爸跟爷爷只是意见不合,大人说话常常就是这样的,你别怕!”秦叹摸了摸耀耀的头,想了想,然后走到宫羽一霖和白屿中间说,“爸,白屿,我决定了,我们就一起回日本吧,你们别吵了!”
三人各怀心事,只有耀耀害怕地缩在秦叹的怀里,嚷着要出去玩。
宫羽一霖带来的佣人手脚利落,一个小时后,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封箱,原本热热闹闹的一个家变得有些冷清。
家里的珍贵画作都被打包封好,一件一件挪到客厅。
书架上的书籍也被佣人小心打包封箱,每一个箱子都分门别类放好,效率高的叫人吃惊。
客厅里的大型家具没办法动,佣人只得征求白屿的意见,“少爷,客厅的家居是留给租客,还是拍卖出售?”
一句话,重新唤醒了白屿的思绪,在宫羽一霖强大的气势逼迫下,他就像是被浪卷起的独木舟,根本没有任何自主选择的权利,这种感觉,让他再度回到幼年时那种无力的感觉。
就像是被黑暗中无边无际的海浪包围,而白屿此时就像是一个马上就要溺水的人。
“我的家,不需要你们拍卖,从这里给我出去!马上!”白屿指着两个佣人大声喊叫,同时,伸手去拆已经包好的画作,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和秦叹精心布置的,对他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个房子,更多的象征是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