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有些无奈,从下班开始就精心制作的晚餐更像是一种嘲讽,看到秦叹一脸疏离,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他的表情,白屿默默离开。
白屿身后,秦叹锁好办公室的门,在白屿眸光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公司。
暮色四合,白屿提着沉甸甸的保温桶站在秦叹公司楼下,便当仿佛是在提醒白屿,他又一次失败了。
有一种攻城的感觉,而秦叹就是那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
不论白屿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后城没有攻破,自损三千,从心到肺都是伤的,感觉再也提不起力气攻打第二次了。
秦叹,你就是我那座想进却进不去的城池,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肯把坚固强硬的城门打开,迎接我……
车上,白屿顺手把便当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缓缓开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往家的位置开去。
一路上,路上的车灯组成的长龙映进眼帘,仿佛是扭绞的点,每一个点都是秦叹那些残忍的话,刺痛他的神经。
秦叹不想让他打扰她,他说可以退一步,即便天天来公司门口接她,送她回秦家大门止步,白屿也愿意。
可是秦叹又说,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想见他,白屿烦躁地拍着方向盘,难道在秦叹眼里,他就是洪水猛兽?
他比那个沈桀寒还要让她厌恨?
他一走神,路口的绿灯都没注意,后面的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唤醒他,白屿踩下油门,车子急速消失在滚滚的车流里。
就在白屿快要绝望的时候,秦叹的一句突然跃进脑海:既然沈桀寒选择了林芊芷,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就像是烈日炎炎,四处黄沙的荒漠上空突然出现了一片雨云,白屿眼中渐渐黯淡的光再度燃起,他的心怦怦直跳。
秦叹说了,她不会跟沈桀寒在一起。
这就说明,他还有机会追求到秦叹,这个想法瞬时如一阵春风,散去了白屿心底的寒凉,他打开车里的音乐,轻轻地跟着歌曲哼了起来。
……
秦成安的生日宴设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酒店的规模即不太过张扬,也不会显得秦家没面子,宴会现场该有装饰也都布置齐全,看起来一切都万无一失。
秦叹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礼服,脚上一双蓝色小牛皮高跟凉鞋,与礼服相得益彰,走路的时候也不会太累脚,连付美兰也称赞秦叹的想的周到。
付美兰看着秦叹帮助工作人员去摆放餐具,付美兰一把拉住秦叹,“你乖乖坐在这里等着宾客来就好,这些事情,交给服务生做,他们比你更专业。“
时间刚刚十点钟,宾客还没有来,秦叹心里总是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筹办生日宴,万一搞砸了,岂不是让爸爸失望?
况且,她的本意是想让秦成安重新振作起来,如果闹出笑话,就成了南辕北辙,丢脸丢大了。
“付阿姨,你帮我看看,哪里还有不得体的地方,别让那些客人看了笑话我们秦家。“秦叹四下环视确认没有问题,但还是不放心,想让付美兰帮着她再确认一次。
生日宴会现场布置得十分精致,巨大的繁体寿字字幅挂在宴会厅中央的屏幕上方,十分鲜明。高达九层的生日蛋糕也已经准备妥当,同时,用于庆祝的香槟也准备好了,只等秦成安亲自将香槟倒进拜访好的塔形的高脚杯。
付美兰看着这一切,很是欣慰,“秦叹,事无巨细,就算是请专业人员过来准备,也未必会比得上你的用心良苦,你爸爸一定会满意的。“
“那就好,一会宾客就要来了,付阿姨,我先去门口迎接客人,你让爸爸先过来入席吧。“秦叹听到付美兰的话,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只要布置不出现差错,就剩下招待宾客,只要热情耐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付美兰点头离开,秦叹转身去宴会厅门口等待宾客的到来。
秦叹的礼物设计简单,后背深V造型,同色的薄纱恰到好处的修饰出背部的轮廓,看起来落落大方不失矜贵,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颓丧,依旧高贵典雅。
虽然今天是秦成安的生日宴,但秦叹也不想随随便便的穿着,毕竟来的,都是秦成安的朋友和秦家的亲戚,她不想显出任何的一点失落和黯然。
十二点钟,宾客还没有来,秦叹频频地看表,再次在脑海里确认自己请帖没有写错后,不由就有些担忧,正准备转身回去问问秦成安,是不是再电话通知一下,这时,远远看到一对夫妇挽着手向这边走来。
牧家夫妇远远就看到秦叹穿着香槟色的礼服站在厅门口迎接,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两人轻语,“如果是我,恐怕这时候恨不能把头埋起来再不见人,没想到,她还敢这么张扬的给秦成安办生日宴,也真算是女中“豪杰”了。“
语调极轻,似乎翩翩的羽毛,就那么毫不经意地落进了秦叹的心底,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秦叹努力调整情绪,努力装出热情的样子,“我替我父亲,欢迎二位来参加宴会,请进!“
秦叹一个人站在门口,心底许多的思绪纷乱如麻,其实她之前就做过心理预设,万一这些宾客谈起沈桀寒和她的婚事,她也不能够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一定要风轻云淡地谈论。
可是,真正处在这样的环境的时候,秦叹还是觉得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底。
过了一会,客人陆陆续续前来,秦叹都热情相迎。
暗地里,让秦叹惊讶的是,前来的宾客并不是之前秦成安所列邀请客人名单上的人。
经过几天的商议,秦叹和付美兰跟秦成安最终敲定,生日宴只请几个平日里相处较好的朋友,不要太过张扬铺张,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就好了。
可是现在,前来的人却是达官显贵,甚至还有一些根本就不熟的名流,比如牧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