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安浑身发毛,才注意到侵袭弥漫的强烈气场。
没等着扭头,一双骨节均匀的手就力道十足的落在他肩膀上,修长的手指嗜血的狠狠揉,捏着秦成安的肩胛,嗓音阴魅:“革自己女儿的职,老丈人还真会开玩笑。”
沈...沈桀寒?!
突然受惊,再加不堪忍受蹂,躏的疼痛,秦成安的脸唰的白了,差点从榻榻米上滚下去,“沈...沈少?!”
描绘着浮世绘的金色屏风前,沈桀寒跟秦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
秦叹穿着款式简单的长裙,纯白色千鸟格花纹,与沈桀寒的衬衫款式一致,俊男美女,异常养眼。
但在秦成安三人的眼里,却像是从呼啸着的地狱里钻出来的一大一小两魔鬼。
本以为已经揭穿了秦叹的意图,孟娅也气坏了,却要竭力维持温柔。
“叹...叹叹,沈少,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她假装热络的让座倒茶。
首战告捷,昨晚秦叹心情很好,请宣薇去酒吧疯玩了一晚上,很晚就顺便住进宣薇家。
醒来的时候就收到了秦成安想要邀请沈桀寒跟她一起吃晚餐的短信,秦叹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场鸿门宴。
不过她从来不是怂人,欣然迎战!
沈桀寒优雅入座,指尖慵懒的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目光始终暧昧的追随着秦叹,“本来是能早到的,可惜昨晚累坏叹叹了,天黑才起。”
秦成安三人的脸都绿了。
秦叹完全没有恼怒或者暴走的迹象,反而,无限娇羞的往男人怀里靠拢,嗲着嗓音道,“讨厌,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就什么都往外说!”
语气甜腻矫情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而显然,其他三人也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怎么会这样...
孟娅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都快气得掰断了,沈桀寒不仅真的来赴宴,甚至还跟秦叹同居了?
难怪昨晚秦叹一夜未归!
原来这个小贱货已经...
秦成安给了孟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有些尴尬的笑笑:“革职是爸爸开玩笑呢...不过叹叹,咱们毕竟家风严谨,没有正式关系,爸爸可不提倡恋爱同...”
最后一个字,硬生生被秦成安阻断在喉咙里,瞪着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才注意到秦叹无名指上,那颗奢华闪耀的钻戒。
“老丈人都叫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沈桀寒...只是玩玩而已吧?”男人状若无意的把玩着秦叹纤细的手指,说出的话却霸气凛然,“彩礼都送过去了,我爷爷也已经答应,要求最晚这周就要见他的孙儿媳。”
“是啊爸,你该不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吧?”秦叹问。
秦成安除了尬笑着说同意,还能怎么样?
看着秦叹跟沈桀寒甜蜜的十指相扣,相视一笑,孟娅眼睛都气红了,却碍着不敢说什么。
秦晚凝却没什么反应,除了面色也不好看,但一直有些神游天外。
本来预谋好的试探全部土崩瓦解,两个多小时的用餐,秦叹跟沈桀寒浓情蜜意,你喂我我喂你,互相碰撞的眼神简直能够电量负荷,完完全全就是对热恋的情侣。
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孟娅假装补妆,拽着女儿去了洗手间。
“气死我了,秦叹那个贱人怎么那么好命?竟然被沈少看上!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孟娅满脑子都是秦叹手指上美得炫目的钻戒,那么大的婚戒,每个女人见了都会嫉妒到发狂。
没兴趣看母亲发狂,秦晚凝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漫不经心的回道:“说不定是秦叹跟沈桀寒配合的好,故意演戏呢?”
“演什么戏啊,你没听见刚才沈少连去领证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孟娅被刺激得不轻,气愤的瞪着秦晚凝,怎么看都不顺眼,“你这死丫头,这辈子都要被秦叹给踩在脚下了!”
自从上次在董事会上,秦晚凝被傅泽作践自己的话打击到以后,整天都是郁郁寡欢。
想到秦叹摇身一变成为豪门太太,自己的女儿却被渣男和秦叹联手耍弄,孟娅就气不打一出来,说出的话更加难听。
“要是稍微上点心,现在坐在沈少身边的人就是你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甘上进的丫头?天天一门心思在傅泽那个垃圾上,半点作为都没有!”
秦晚凝伤疤被撕开,顿时火了,“妈,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勾引沈少啊!为什么总把火撒在我身上?”
“死丫头你...”
不等孟娅发火,秦晚凝愤然的摔门离开。
无视穿着和服的服务生恭敬地问候,秦晚凝正在气头上,连包厢都没回,直接拎包走人。
清凉的夜风吹拂,顺着樱花窗格往里看,能够隐隐约约看见秦叹依偎在沈桀寒肩侧。
她的姿态依旧像骄傲的白天鹅,优雅高贵,笑靥如花。
秦晚凝的怒气更加高涨,恨恨的一脚踢在路沿石上,“该死的秦叹,贱人!都怪你!”
自从秦叹回来,自己跟妈妈就没顺心过!
她丢掉期盼已久的副总职位,还丢掉了苦苦维系的爱情...
一切,都因秦叹而起!
秦晚凝瞪着秦叹的眼神恨不能把她撕烂,那种恨透却不能动手的感觉,让人抓狂。
“秦叹,你给我一个说法——”
突然,男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带着刻骨的熟悉,炸响在深夜的街头。
秦晚凝怀疑的扭头,猛地怔在原地。
傅...泽?
自从傅泽被公司开除后,那些媒体不知道哪里来的确切消息,大肆宣扬傅泽脚踏两只船玩弄富家千金的丑闻,失业后再也没公司敢要。
失恋失业,傅泽天天带着怨恨烂醉街头,胡子拉碴满脸醉容,穿着的西装不知道多久没洗,格子衬衫上全都是泛黄污渍,像个流浪汉一样狼狈。
他从小摊上喝醉,扶着餐厅的栏杆呕吐,却正好看见高档包厢里秦叹与沈桀寒的亲昵姿态,暴怒的撸袖子想要闯进去,却被门童给拦住,毫不犹豫架起来丢出门。
“哪来的臭要饭的?滚!这是你能闯的地儿吗?”
“我要找秦叹那个贱货讨说法,你们敢拦我,小心我揍死你!”傅泽摔得整张脸都扭曲,却还是歪歪扭扭爬起来,再次冲过去。
两个门童被惹火,冲过去揍了傅泽一顿,看着男人趴在地上喘气,才骂骂咧咧的钻回店里。
躺倒在水泥地上,傅泽胡乱的抹把脸,感觉手心一阵温热。
摊开看,猩红的血染满掌心。
带着精致美甲的玉手递过一块手帕,冷艳的响起,“这么恨秦叹,不如跟我合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