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天台找静静,秦叹,我早就把你摸透得一清二楚。”男人毫不谦虚,修长的身子倚在天台边缘,潇洒的把一罐啤酒打开,递给秦叹。
女人展露的笑容不由得越来越舒心。
真是奇怪。
哪怕看了半个小时风景都没有平静下来心情,为什么却在此刻见到沈桀寒的一刹那,忽然柔,软下去了呢?
原本的心塞已经被沈桀寒的安慰和撑腰给冲淡了很多,但秦叹却没有说任何话,喝了口啤酒,伴随着小风,舒舒服服的依偎在沈桀寒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民间传说那样男人天生就属阳,火气旺,沈桀寒就算穿的很薄,但怀抱依旧很暖。
再仔细想想,沈桀寒的穿衣风格向来都是要求接近完美,无论春秋冬夏,都是只在乎风度,狂霸酷炫帅为主,完全不在乎温度,却也没见他感冒生病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常锻炼的原因。
沈桀寒垂眸,看着秦叹舒服的像只餍足的猫,忍不住好笑,“有这么开心?”
秦叹不得不承认地“嗯”了一声,“跟你在一起心情很好。”
她喝了一口啤酒,看着腰间环着的男人的手臂,还有他雪白的衬衫,又忍不住笑道:“沈桀寒,你不觉得咱们很像高中里,翘课跑到天台上来约会喝酒的早恋学生?”
“那你一定不是个好学生。”
“彼此彼此。”
秦叹跟沈桀寒的彼此调侃已经成了惯例,无比默契的异口同声说出来。
两人对视一笑,互相碰了碰啤酒罐。
泡沫感丰富又清冽的啤酒下肚,秦叹觉得自己的郁闷也被一起冲刷走了,有些意犹未尽的捏着啤酒罐,“这次买少了。”
“就算是啤酒,喝多了也不好。”男人伸手把她手里空落落的啤酒罐抽走。
他紧紧地注视着秦叹。
女人刚刚喝完酒,柔,软的唇肉上还闪着水泽特有的晶润,看起来诱惑力十足。
偏偏她又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像是偷酒喝没有过瘾的猫,不满足的舔了舔嘴角。看起来可爱却又魅惑,惹得沈桀寒勾住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秦叹难得没有因为这是公共场合而抗拒,一动不动,出乎意料的乖巧。
沈桀寒知道秦叹今天心情不好,只是浅尝辄止的亲了亲,就又重新把她紧搂在怀里,“心情好不容易好了,就不要再去看见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东西,接下来,我会全部接手。”
“怎么接手?”
“加倍折磨那些曾经折磨你的人。”男人说的理所应当,平淡的语气里,却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血雨腥风,“让他们付出最深刻的代价!”
秦叹也这么想。
但不同的是,对于报仇雪恨这种事情,要是借用他人只手,那就一点快,感都没有了。
“沈少爷,谢谢你帮我,不过好歹我们过段时间就是合法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哪像这种事情就应该合作。”秦叹拢起被风吹乱的长发,利落的扎起个高马尾,低声说道,“更何况,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到昭然若揭的时候。”
孟娅跟秦晚凝疑点重重。
要是现在揭开断然是对她有帮助,可事情不弄清楚,就相当于斩草不除根,万一以后还有萌生的机会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偃旗息鼓,偷偷地寻摸出整个谜团的根来,只有把根尽数拔起,才可以彻底解决孟娅这个毒瘤。
沈桀寒早就摸透了秦叹这个性格,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黑眸里透出赞同,“确实还没到时候,那个老女人这次的做法,漏洞百出。”
要是论起孟娅陷害秦叹,那绝对是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可问题就是,孟娅陷害秦叹的方法,是牺牲自己期盼了十多年的儿子,还有自己的性命...
从之前的接触看来,秦叹根本就没看出来孟娅是个亡命之徒,会为了把她从秦家铲掉而赌上性命孤注一掷的那种人。
而前者更不可能了,孟娅生下了儿子,那遗产就绝对的会把握在她手上,她盼望着这个儿子更是日思夜想,绝对不会是把它当成筹码...
秦叹的眉都快拧到一起了,整件事情就像个毛线团,只要她试图解开,就会越弄越糟,到最后反而会把自己缠进去。
“今天的事情,我实在是想不通孟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陷害我这个是可以确认的,但孟娅陷害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要是说为了把她赶出秦家,好霸占所有的家产,那孟娅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毕竟秦成安始终对秦叹都抱着不认可,还有偏见的眼光,连她就任个副总都极力阻拦,基本不可能分家产。
更何况孟娅怀着儿子,一出生就等于是拥有了绝对的金牌,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秦成安肯定会把所有的家业都给这个唯一的儿子,根本不需要花费这么高的代价去诬赖秦叹,好避免她以后跟自己竞争财产。
沈桀寒想都未想,“除非,她陷害你的成本很低,低到就算被拆穿她也不亏。”
沈桀寒平日里的傲慢让他很少倾听别人说话。
可对于秦叹,却有十足的耐心。
说出的话也是一针见血。
想到这个可能,秦叹有些意外的睁大眼睛,“你是说...”
“那个老女人好不容易怀上了老秦的唯一继承人,肯定是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出生,就算你的存在对她威胁再大,都不可能拿她的老来子来当筹码。”男人沉缓的嗓音像是雨后青竹,清透里带着阴鸷,“除非,这个孩子...”
“根本就...生不下来?!”秦叹喃喃的接过话。
犹如晴天霹雳的感觉。
光是可能的猜测,就足够让人觉得起鸡皮疙瘩,后脑勺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稍微的猜想一下,秦叹就觉得有点阴冷,忍不住更加往沈桀寒怀里靠拢了一下,沉黑的美眸盯紧他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孟娅牵扯的人,肯定就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