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白先生一定很想念秦叹那张脸,不妨先看看这些?”
白屿确实很想念。
没有任何迟疑,更没有多余的掩饰,就立刻拿起来看着。
目光一寸寸在熟悉得像是在心里烙刻过得眉眼上划过。
哪怕自己已经把她的脸画成无数张画,哪怕每天梦里面都在痴迷的望着这张桃花面,但白屿的眼神却依旧很贪婪。
但...
白屿后知后觉的看见秦叹旁边男人优越的脸,原本痴迷的眼神变得阴冷下来。
然后才注意到了标题。
“疑公开!沈少跟秦大小姐公开出入某珠宝连锁店,疑好事将近买钻戒!”
“沈少夜半与秦小姐 共享烛光晚餐,对视情浓氛围甜蜜!”
全部都是秦叹跟沈桀寒怎样亲近,怎样虐狗的题目。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屿拿起修剪花枝的小金剪,慢慢的把秦叹旁边的沈桀寒给剪下来,冷冷道,“你今天来,究竟是想跟我合作,还是故意惹怒我?”
“白先生可千万别生气,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先让白先生好好琢磨一下现在的局势。”
“不就是快要订婚。”
这个结果虽然很让白屿很厌恶反胃,但毕竟是事实。
他现在暂时没有办法改变。
“不就是?”秦晚凝目瞪口呆,“你到底喜不喜欢秦叹?”
白屿到底是怎么办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嫁给其他男人的?
面对秦晚凝的质问,白屿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我喜欢到快发疯又能怎么样?现在,我离不开日本,能有什么办法?”
“谁说没有办法?要是没有办法,我又怎么会来见你?”秦晚凝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跟白屿说,“只要能够有证据证明你跟秦叹曾经单独在一起,发生过暧昧,到时候我在新闻报纸上刊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还怕沈桀寒不嫌弃秦叹?”
白屿直接不想看见秦晚凝,“......”
说到底,她还是想坑秦叹。
“你尽管放心,虽然暂时会对秦叹有负面影响,不过沈桀寒那么倨傲的人,肯定不会再跟一个被其他男人暧昧过的破鞋,到时候他跟秦叹退婚,便宜的不就是你?”再加上后面的计划,秦晚凝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够把秦叹跟沈桀寒拆散。
白屿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动摇。
他从来都没有期望过能够直接得到秦叹的倾心。
就算他现在有自由可以直接追秦叹,他也肯定得用点见不得人的手段,强制性的得到秦叹的人,再慢慢感化她。
秦晚凝的想法跟他的区别,只不过是不用白屿自己动手。
甚至还可以说更加简单了。
“你不是那种会做善事的人。”白屿就算想,却也不是傻子,质问道,“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
秦晚凝本来想要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谨慎的斟酌了一下。
掰倒秦叹,她的好处自然是很多的。
先不说副总的位置会归她,等到所有人都对秦叹厌恶至极,家里的财产肯定也只能她继承。
然后就是能够对秦叹无止境的羞辱嘲讽下去...
真是越想越开心。
当然,得意归得意,秦晚凝肯定不会傻到全盘托出,只是说道:“那么做了以后,秦叹肯定会被我爸爸开除公司,这样副总之位就是我的了。”
看到白屿有发火的意思,秦晚凝赶紧补了句,“不过你放心,这可不算对秦叹有什么大损失,她的副总职位本身就是抢我的才得来的,我拿回来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那么喜欢秦叹,到时候再给她在椰林安个职位不就好了?”
秦氏只能算是中,国企业里的龙头公司。
但椰林的业务可是涉及全世界的,自然没有办法比。
白屿稍微的那点儿不快也就慢慢的被镇压下去,盯着窗边秦叹回眸一笑的素描画像,好像是在思考。
秦晚凝心里一阵没底。
白屿这人,虽然说是行为古怪还有点诡秘,但脑子里装得什么谁都不知道。
万一被他琢磨出什么味道来不同意,那她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秦晚凝站起身,故意装作不耐烦地样子看看腕表,催促道:“白先生,我还很忙,如果你要是不想要秦叹,那就算了。”
她摊摊手,告辞走人。
白屿有些燥郁的皱起眉头,最后,还是喊出来,“我答应你!”
秦晚凝背对着白屿,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你回京城的威尔顿酒店,报我的名字跟电话号码,可以找出当时我跟秦叹在酒店房间里的监控记录。”白屿凝噎了几秒,而后闭了闭眼,“那里,能够截取到你想要的东西。”
尽管下定决心,但白屿的语气依然很沉闷忐忑。
“不愧是白先生,就是爽快!”
秦晚凝才懒得管白屿的情绪,得到了“物证”以后,喜不自胜的扭腰走了。
女人刚离开,偌大的房间外就又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白屿艰难的喘了几口气,重新坐回了榻榻米上。
心中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就算他曾经做过一些很让人不齿的事情来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但白屿最不愿意的,就是将当天跟秦叹在酒店里的事情公布于众。
那天,是他的生日。
也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站在他这方面维护他的尊严。
在酒店房间里,秦叹是为了救他所以才做了些亲密的动作,用那样的监控断章取义诬赖秦叹,是白屿的下下策,是他的最迫不得已。
想到秦叹维护自己冲着露浣说话时好像快要燃烧起来的眼眸,白屿人生第一次有了愧疚感。
湿,润的黑眸仓惶的半垂下去,白屿从榻榻米的柜子里翻找出那个包装精致的木盒,打开,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神似秦叹的小木偶拿了出来。
抱在怀里,神情又眷恋又贪婪。
“小叹,你觉得我很坏,是不是?”白屿的手指梳着娃娃顺滑的黑发,语气里却没有歉意,“可是,我没有办法。”
比起内心的歉疚还有背叛感来说,白屿更忍受不了的,是看着秦叹真的穿着白纱牵着其他男人的手步入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