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颇为感慨,“而现在,情散竟然也是因为一张脸!那狐狸抛弃了元夕,而元夕由人化妖,本就受尽折磨,被这么一刺激,便由妖身再入魔,彻底的成了疯子。他下令,杀死元夕城所有的狐狸,甚至还请来了专门除妖的道士……”
花妖问:“那、那只狐狸,死了么?”
“自然。不仅是那一只狐狸,那一次死去的狐狸,足以惊动青丘。于是,青丘族长下令,要为元夕付出代价,那是人妖之间的第一次大战!自然,人如何能真的打得过妖,尤其为了替族人报仇的狐族。那一次,人族死伤惨重。”
司诺打断,“讲重点。”
“别急。最后,是上面派人来解决的。保住了元夕城的最后一丝血脉,而元夕城主则是被封印在了元夕城的中心,日复一日的在封印内被净化魔气。问题就出在这个封印上,据我所知,那个封印已经不稳固了,为了尽快恢复实力,元夕城主会利用被破坏的那一丝封印,来强大自己的力量。”
“他不会伤及自己的子民,可是他却厌恶妖族。所以,若是我的孩子继续留在外面,必定会有危险的。还有,我听闻,元夕城最近也在丢孩子,哎……”
解释了半天,众人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前因后果。
“你说,封印在元夕城的中心?”司诺觉得得她自己去确认一下。
之前察觉到的,关于元夕城的异常,究竟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树妖回答道:“没错。”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让小胖出来了。
“你们好。”小胖乖乖的打招呼。
司诺检查了一番,发现小胖体内确实存在妖力。
“我会跟刘老汉解释的,你好好照顾他。”
说完这句话,司诺便想带着祁龚离开了。
“多谢。”
小胖听到“刘老汉”这个名字,顿时红了眼睛,“爹爹,我能不能去看看爷爷?”
树妖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行。等危险解除,我会让你回去的。”
“好吧……”小胖只能失望的点头。
——
刘老汉还是等。
司诺只说小胖被家人带走了,并承诺过几天,就会跟家人一起来看他。
刘老汉连连道好。
只要活着,开心快乐的活着,他就放心了。
……
元夕城,中心。
司诺蹲下,伸手去触碰地面,指间的灵力注入地里,再往四周飞速扩散。
罢了,她的指尖还在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
“这下面确实关着一个人类。只不过,他太弱了。如此虚弱,真有能耐去害人么?”
“不能。”祁龚很认真的回答。
司诺被祁龚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困么?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说着,她拿出了手机,开始继续寻找住的地方。
她可以随便在外面露天过夜,但是孩子不行。
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办法?
司诺可不懂得怎么照顾病号。
至于元夕城丢孩子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去查。
于是乎,在手机软件的帮助下,司诺很快就找到了民宿。
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温馨舒适。
祁龚这次没有闹腾,就乖乖的躺着,三秒入睡的状态。
而司诺原本是不打算休息的,可是看到祁龚呼呼大睡,看上去格外香甜,突然,她好像也困了。
而就在今天晚上,司诺做了一个梦。
这倒是平生头一遭。
在梦里,她可以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控制梦的走向。
眼前是一团迷雾,怎么都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司诺心头一阵火气,企图在这里凝聚灵力,用蛮力将这迷雾打到散去。
灵力没有半点用处。
“别费劲了,这,是你的梦,好好看着就是了。”
和司诺一模一样的声音。
“出来!何必装神弄鬼!”
“在你成为鬼主之前,如果有人敢这么对你,你早就把这周围都毁掉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很显然就是对司诺的以前格外的了解。
而此刻,一个战场出现,厮杀声入耳,司诺生出一股子恍惚之感。
是人族之间的厮杀。
人群里,她很快就锁定了一人——
乌发高束,盔甲加身,手上的剑滴着血,天边也仿佛因此染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诺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样的战场?
“我就知道你忘记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会帮你记得,通通都记起来。”
“什么天下大义,轮到谁来都不应该轮到你,懂么?”
司诺:“……”
她就是想救爹爹,有些事情就是顺手。
有些时候,司诺都觉得有些虚伪。
“让我帮你,好不好?”
战场瞬间消失,而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将军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可是却从心底对她生出了排斥的心理。
“不需要。”
哪怕她当初说的是真的,也轮不到她来帮自己恢复记忆。
司诺足够了解自己,既然选择了忘记,便绝不会后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今天只是跟你提个醒,告诉你,你忘了你的曾经。”
“费心了。”司诺嗤笑一声,眼神越发冰冷。
女将军擦着手中的长剑,“怎么会,毕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会害你,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是到了你记起的时候罢了。因果循环,没人逃得掉。”
话音刚落,眼前的一些又模糊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声呼唤入耳。
“姐姐,姐姐……”
意识回归。
“小祁,我没事。”她翻坐起来,“现在是何时?”
“天还没亮呢,姐姐做噩梦了?”
“我说胡话了?”
祁龚摇头,“我只是看姐姐似乎很痛苦,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流了许多汗。”
“嗯,没事。”室内的灯光柔和,司诺也生出了几分倾诉的欲/望,“我梦到了我自己,她说,我忘记了我的曾经。”
“那姐姐忘记了么?”
“应该是忘记了。”司诺长睫微微颤抖,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流露,“我的记忆,始于父亲出事的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