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有这位半海神在,他可以长面子,可是谁曾想,竟然踢到了鬼主大人这个铁板?
“还不快快拜见鬼主大人呀?”龙王心里着急,一是早先便听闻了这位鬼主大人的凶名,二则是担心这半海神惹恼了鬼主大人,最后累得他没有倚仗……
这么一想,他便更加着急了,就差没直接上手,让半海神跪下了。
“没事。”司诺倒不是喜欢讲这些规矩的人。
她仔细的去看那个小孩,“小小的海灵,怎可冒充成神?”
半海神也不反驳,依旧是一副拽拽的模样。
龙王却是一惊,他可是见识过这半海神的威能,不似造假呀!
“你的伤可好了?”司诺并不打算对他出手,相反的,她还觉得自己与他有缘。
半海神没想到司诺会关心他的伤,脸上稍微闪过别扭的神色,富又摇头,“无事。”
“你可有什么需要向我求助的?”
半海神犹豫了许久,才问她:“那你能不能让我变成、变成跟你们一样的颜色?”
他不喜欢自己这蓝色的皮肤,他想到人间,跟人类一起生活。
这海水冰冷,他早就受够了。
司诺诧异于他的要求,却还是有办法可以帮他。
“可以。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不要再用所谓的天罚去惩罚人类。因果循环,你若是再用手段害人,必然反馈己身,你可懂?”
“嗯,懂!”半海神捏碎了他面前的那个蓝色的晶体,“好了,我答应你,我也不会再害人了,你快帮帮我!”
司诺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场造化。”
说完,天地在那一瞬间黑沉重,紧接着,那雷电如同利刃,直往半海神的身上劈来——
司诺弯腰,单手抚于他的头顶,温言道:“别怕。”
那雷电打在半海神的身上,竟化作灵力,滋养着他的身体……
不止过了多久,这次声势浩大的雷电才退隐了去。
而半海神也如愿的褪去了海灵的皮囊,成为真正的海神,可以自由变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多谢鬼主大人!”
他的这一拜,是诚心诚意的。
“举手之劳。不过这云之海能孕育出海灵,也算是难得。”
司诺的话让半海神红了脸,顿了顿,他又小声的说道:“不知,能否请鬼主大人赐名?”
“你还没有名字?”司诺眸中有流光溢彩,却是真真的没有半点感情。
是真的冷漠。
半海神原本还有些害羞的神色立马收了起来,恭敬道:“是。”
“既是云之海的海灵,那你便唤为云灵吧。”
“谢鬼主大人。”
“好好守护云之海,多做善事,想要真正踏足神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司诺的教诲让云灵连连点头,看着司诺力离去的背影,他不由得叹息。
最高兴的就是龙王了,这意味着它有了一个极其强大的靠山。
——
回家之后,祁龚已经找出了陆琛跟阮静初的位置。
二人最后的气息,正是出现在断背山上。
有阮佳慧的魂魄作为指引,他们这次对断背山的搜寻更加彻底。
等到发现那棺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尸体不腐。”
棺材里面只有阮静初,却没有陆琛。
更为关键的是,阮静初的身上,真的是一个普通尸体应该有的气息……
按照时间来算,这阮静初的魂魄,怕是都入了轮回好几年了。
那么,保护这个躯体的目的是什么?
召出阮佳慧。
对于司诺找出了这个棺材,阮佳慧结巴了许久。
她说,她曾经在这个身体上附体过,最后是来了断背山之后,才又被迫离开这个身体,后来身体究竟去了哪里,她并不知道。
而树妖的回答也是一致。
“你也不知道?”司诺显然是不信,“我给你诚实以告的机会,若是最后让我知道,你欺骗了我,后果自负哦。”
树妖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这……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我给你时间,你慢慢想,让你想好怎么讲。”
树妖:“……”
大约三个呼吸之后,树妖才颓然开口,“他们都是大山的祭品,一男一女的,祭品。”
司诺的脑海中有一道灵光闪过,她沉着眸说道:“所以,是断背山的山神?”
树妖:“!!!”
尽管没有回答,但是个态度说明一切。
“作为山神,竟然不在山中,倒是厉害。”
司诺说着,正打算好好的作一作,却没想到,竟然会被祁龚拦住。
“嗯?”
祁龚:“我有办法。”
他念了句咒语,接着,一团身影仿佛被一只手拽住一般,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不错。”
慢慢恢复记忆的祁龚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司诺对比着两人的实力,或许过不了多久,她也会打不过祁龚……
地上的那团东西,自然是山神,白发皑皑,身材矮小。
眼见得自己所恐惧的存在就这么被踩在脚下,树妖是又害怕又激动。
断背山神正在人间享乐,哪里能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这么丢出来,颜面尽失?
于是,断背山神怒极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是谁?”
可是,等见到司诺跟司诺之后,他又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紧接着脸上又堆满了笑容,“没想到是鬼主大人大驾光临,小神之过,是小神之过啊!”
“我倒是不知道,山神还能去人间潇洒快活。”
“这,不,不是的。小神只是……”
山神还想狡辩,突然就看到了树妖跟阮佳慧的魂魄,顿时腿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似是心有所感,他又看向自己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棺材,果然,也被发现了。
“说吧,告诉我。被你害了的人,在何处?”
祁龚见那山神的眼珠子一直在转,担心他有坏心思,直接出手镇压——
“别想耍花样。”
山神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背后发寒冷,他不能说,若是说了,就不是死这么简单的了。
可是,若是不说,他如何能瞒得过?
心绪百转千回,殊不知他的这幅模样已经落到了司诺与祁龚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