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君给苏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走。
但苏雪非要得寸进尺,她拿出手机挑衅的朝季诗沂晃晃:“季小姐,等你哦!”
夏若君拉着苏雪快步离去,压低声音劝说:“这是季诗沂的主场,咱们见好就收吧。”
苏雪却浑不在意:“怕什么,她面子、里子都没了,还能怎么样?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我姨妈家,该是我的主场才对。”
殊不知,她刚才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季诗沂。
苏雪和夏若君身边就是摆放甜点的长桌,彼端最显眼的位置摆着巨大的寿桃。
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季诗沂给傅依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用身体挡住她。
她趁机靠近长桌,用力扯动桌布。看到对称悬垂的流苏滑到地上,她才满意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很快,长桌上的一切前赴后继的滑落在地。
稀里哗啦、乒乒乓乓……
苏雪惊呆了,夏若君看到桌布跟杯盘碗碟一起掉在地上,她低头一看便发现苏雪的高跟鞋鞋跟勾着桌布的流苏。而刚刚,苏雪有点得意忘形,即便鞋跟有异样她也感觉不到,才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她正要提醒苏雪把鞋跟的东西拿掉,曾乐怡和郑非就到了。
郑非吩咐佣人收拾,可看到寿桃摔得不成样子,曾乐怡便阴沉了脸色:“到底怎么回事?”
中式寿桃虽然与西式冷餐会格格不入,但郑家父子是在国画和油画家各有成就,本就是中西合璧的一家人,寿桃的出现反而亮眼。
而这个寿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曾乐怡亲手制作的蛋糕,更是她为郑长青预备的惊喜。
对于这个彩蛋,知道的人并不多。
见未来婆婆脸色不善,傅依雯立刻乖巧的跑到她身边:“伯母,好像是苏雪不小心踩到了桌布。”
“要你多嘴!”郑非狠瞪了她一眼,刚才一进来他就看到了,才会催促佣人收拾。
“我实话实话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寿桃是伯母忙了准备了好多天才做成的。从买材料到成品,每一个步骤都是伯母亲力亲为,好端端的东西说摔就摔了了,伯母当然心疼啦。
不过,伯母也不要往心里去,俗话说碎碎平安,一下子碎了这么多,伯父来年一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傅依雯借着卖乖拱火,直教曾乐怡越发疼惜她没过门的儿媳妇,恨不能明天就让儿子把她娶进门。
冷了儿子一眼,她愠怒的目光落在苏雪身上,直看的苏雪一激灵。
“姨妈……我是专程来给姨夫祝寿的,我不知道寿桃是您亲手做的,不然也不会……呸呸呸,不管是谁做的,我都没感觉到自己踩到了桌布的流苏。
再说,这东西不是应该垂着吗,怎么就耷拉到地上被我踩住了呢?“苏雪委屈巴巴的嘟着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她不傻,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被季诗沂算计了。
跟曾乐怡走得近的都知道寿桃是她亲手做的,而自己在郑长青生日当天弄烂寿桃,还有比这个更让曾乐怡愤怒的吗?
季诗沂,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眼看苏雪的眼泪围着眼眶打转,曾乐怡也不忍心责备她,便朝苏雪招招手。
苏雪小跑着过去,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行了行了,你弄烂了我给你姨夫预备的惊喜,你还委屈上了?”曾乐怡低头看了一眼她沾了果汁的裙摆,低声训斥,“到家里来也不先来见我,到这儿瞎胡闹什么?这下好,礼服都脏了,你满意了?”
“姨妈,人家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朋友奶犀手艺好的不得了,改天让她教你几招,保准姨夫吃的眉开眼笑。”苏雪急忙转移姨妈的注意力。
听说能抓住老公的胃,曾乐怡立刻来了兴致:“算你有良心。”
“若君,快来,我介绍我姨妈给你认识。”苏雪欢快的朝夏若君招手。
眼见苏雪要把奶犀介绍给曾乐怡,季诗沂急忙给傅依雯使眼色,绝不能让奶犀成为曾乐怡的座上宾!
傅依雯秒懂了她的意思,轻叹了口气说道:“伯母,我先失陪一下,诗沂刚刚哭过,我待她去盥洗室收拾一下,待会儿再过来陪您。”
“诗沂哭了?她为什么哭,谁惹她了?”曾乐怡听说宝贝干女儿受了委屈,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而季诗沂和傅依雯默契的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季诗沂只顾着抹眼泪,伤心的泣不成声。
科普的重任就落在了傅依雯身上,她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一半曾乐怡的脸色就阴沉的不像话,连带看苏雪的目光都变得冰冷:“这就是你请来的客人?”
“姨妈,奶犀说的都是事实,季诗沂连续盗用他人作品,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你的干女儿?
你被她蒙骗了这么多年,早早看清她的真面目不好吗?何不趁机跟她断了联系,免得日后被她连累曾家和郑家的名声。“苏雪拉着曾乐怡的手耐心的劝说。
却被曾乐怡狠狠甩开:“够了!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姨妈……”苏雪一阵错愕,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姨妈。
错的是季诗沂,不要脸的也是季诗沂,踩着姨妈往上爬的还是季诗沂。
她不懂姨妈为什么生气,她和奶犀做错了什么?
“你是我的外甥女,受了外人挑拨,我不怪你。但她必须离开,这里不欢迎她。”曾乐怡态度坚决。
而逐客令一出口,保安就走到了夏若君身边:“您请跟我来。”
“姨妈,她是我带来的客人,你要赶她走,就连我一起赶走吧。”苏雪把夏若君护在身边,不许保安靠近。
曾乐怡不解的看着她:“你为了一个外人在你姨夫的生意宴会上跟我闹?”
“郑太太何尝不是为了一个外人跟亲外甥女过不去呢?”夏若君不卑不亢,直直的注视着曾乐怡,“您这么护着季诗沂,难不成是因为李延年大师说她会旺郑家吗?”
闻言,季诗沂瞳孔一紧。
曾乐怡笃信命理,但郑长青对此深恶痛绝,所以她一直偷偷与李大师联络,不敢声张。
奶犀知道这些一定是苏雪告诉她的,这个女人究竟偷偷做了多少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