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赵寅一行人心急火燎回到酒店，抢着要小黑。
姜晚接过封景泡好的咖啡，看了他们一眼。
“小黑只有一只，弄坏了你们谁修？”
几人动作僵住，变得小心翼翼。
“小黑，你乖乖的，别动……”
“赵总监，你小心点，这是唯一一块芯片啊！”
赵寅捧着芯片，放到读取器中，连接到电脑，然后迅速把程序拷贝了一份，才擦着额头的汗，松一口气。
他重新把视线转到姜晚身上，眼神仿佛在看着怪物。
“小黑的程序是你改的？”
姜晚在喝咖啡。
觉得不够甜，又加了一勺方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搅拌棒搅动咖啡，漫不经心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她跟程序员有什么关联。
她抬起头，笑。
“不然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原理是什么？它的行为逻辑怎么跟一般智能产品不一样？还有……”
连珠炮的问题，听得姜晚脑壳疼。
“你问题太多了，自己看程序。”
赵寅：“……”
能看懂他还需要问？
还有，这种智商被藐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封景在一旁，看她被一群男人围住，眉头皱成一团，浑身冷意开始弥漫。
姜晚明显感觉到他在爆发的边缘，拍拍他的手背，转而看向赵寅。
“我写一份技术说明给你们。”
一群热衷高技术的男人，终于满意了，又围过去看小黑，兴致勃勃地研究。
这时，赵寅手机响了。
安东尼？
赵寅走到安静的一边，接了这通电话，再回来时，神色有些诧异。
他看向宁澜。
“威廉家族的渲染加速程序是你负责吧？”
宁澜下意识看了姜晚一眼。
从姜晚被大家围着时，她心头那股嫉妒的火就开始烧，现在赵寅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她不自觉挺了一下胸膛。
“没错，核心算法也是我写的。”
“密钥是什么？”
宁澜表情僵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程序A部分之外的都被她锁了，这么明显的排挤行为，在项目中是十分忌讳的。
“NL1203。”
赵寅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把密钥发给对方。
很快，对方回发了消息。
赵寅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消息看了两遍，再抬头看宁澜的眼神，带着某种审视。
“核心算法真的是你写的？”
宁澜皱眉，一再被质疑，有些不耐烦了。
“有什么问题吗？”
“核心程序被锁定，需要密钥才能打开，密钥是8位数，你刚才说的密钥是6位数，你连几位数都搞不清楚？”
宁澜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把她血都给浇凉了。
她并不知道核心程序有密钥！
这不应该。
算法是她写出来的，她完全没印象设置过密钥，而当时她困得半睡半醒，甚至不能百分百确定算法就是她写的。
赵寅神色变得严肃。
“莫凡，你之前说核心算法不是宁澜写的，是认真的吗？”
莫凡迅速点头。
宁澜面色微变。
“你在开玩笑吗？那天晚上你们都睡着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加班，不是我写的，难道代码会凭空出现？”
莫凡盯着她，被激起了几分怒火。
宁澜不会意识到不到，自己写不出来那么精湛的代码，但她选择了隐瞒所有人，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把姜同学剔除出名单。
分明是猜到算法可能跟姜同学有关，而有意为之。
“你确定除了你之外的人都睡着了吗？”
“就算当时姜晚没睡，但她只会打游戏，怎么可能……”
她猛地看向姜晚。
她还记得当时代码自己动的时候，姜晚确实在敲键盘……
姜晚歪着脑袋，视线隔空和她对视，似笑非笑。
宁澜脸色发白。
“怎么可能是你，你明明在打游戏，除了打游戏，你根本什么都不会！”
赵寅沉了脸，见了她不可理喻，直接问姜晚。
“你知道密钥？”
“FJ030405。”
赵寅立刻把密钥发过去。
那边显然在等，不到一分钟给了回复。
“姜同学的密钥是对的。”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赵寅对此并不意外。
那段代码连他都自愧写不出来，潘越和江楠资质平平，更不可能。
莫凡天赋不错，但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至于宁澜，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
况且那段代码的个人风格太明显了，简短又锐利，不是宁澜你能写出来的。
当时就已经怀疑姜晚了。
看到姜晚把小黑改到这个水平，再确定那段代码是姜晚所写，他只有一种感觉：
果然如此。
“宁助理，既然核心代码不是你写，等于项目并不是你拿下，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就不必做了。”
宁澜面色微变。
“这个项目是我负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你可以不做组长，而继续做组员，公司不会完全否定你的付出。”
宁澜呼吸变得急促。
这是她第一次做大项目的组长，突然被撤掉组长之位，让别人怎么看她？
“我不服气！”
她指向姜晚，手指绷得很直。
“我让出组长的位置，难道要给她吗？开什么玩笑？她参与项目不到2天，还成天打游戏，从来没有团队精神，这种人凭什么当组长？就因为她是你徒弟，因为谢少捧她？”
姜晚喝着咖啡，似笑非笑。
“所以你嫉妒了。”
“你！”
宁澜似乎被戳到痛处，脸色变得僵硬。
“要我让出组长的位置，我宁可退出！”
赵寅皱眉，看着她好半晌，叹气。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那我尊重你。”
宁澜身体一震，脸色难堪至极，最终摔门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没觉得可惜。
宁澜谎称代码是她写的，这是无法容忍的。
赵寅灼灼盯着姜晚。
“既然代码是你写的……”
封景脸黑，直接打断他的话。
“她不会做你们组长。”
让她去给姓谢的打工，还跟威廉家族打交道？
开什么玩笑？
姜晚放下咖啡杯，下巴朝莫凡的方向扬。
“莫凡和潘越不错。”
两人齐齐一震。
姜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