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秋这一游就是整整一下午,阿鬼只以为她是在锻炼身体,哪里能想到她是在进行一个邪恶的计划,若是提早就知道,他就是豁了命也要阻止。
从此以后,每天下午一点半,她都来这里游泳,并且还请了专业的私人教练为她训练呼吸和力量。
期间,她给辛微发去了消息,托她给她办一个全新的身份证,还有签证和护照,辛微只以为她是想过一个没有人打扰的清静生活,便瞒着所有人,借着她老爸的关系为她去办理。
阿鬼盯着水中那一条鱼,震惊得已忘记了周边的一切,甚至连有人在靠近他都没有察觉。
严正南走到他身边一米五左右的时,他才猛然转头,眉头一拧,可是人家是来找苏浅秋的,纵然他不喜欢他也不好说什么。
严正南无视他怒视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面前泳池而站,视线一眼锁定水中那个枚红色的身影。
“那速度和力量估计快赶超男人了。”
“是啊,以后谁想欺负她,还真是费劲。”阿鬼冷冷地揶揄道。
严正南无经为意的笑笑,没有说话。
没一会儿,苏浅秋从水中钻了出来,意图上岸休息,忽然发现在阿鬼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望了过去。
严正南和阿鬼一同朝着她上岸的地方走过去,来到她面前,阿鬼把手中的浴巾递给她。
严正南的视线凝在她脸上,面色沉静,面前的这个女人极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作出水芙蓉,脸上细密的水滴分不清是她的汗液还是水珠,白皙剔透的脸蛋上,红红的樱唇很是惹人疼爱,漆黑的眸子和她湿漉漉发一样漆黑,黑得如同深渊,让人与之对上,一不小心就不可控制的深陷。
“你怎么来了?”苏浅秋用浴巾沾了沾脸上的水,披到了肩上。
“还是那件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苏浅秋静静的望着他一时间没有回答,季瑾年让她以季氏的名义为严正南的公司注资两个亿,她稳了这么久不给答案季瑾年都没有动静。
“听他的,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严正南看她一言不发,心里意料到她在动摇,在纠结,季瑾年想要逼出闻中天,这样的黑吃黑,他最愿意看到的,他不介意他们再斗得狠一点。
苏浅秋嘴角轻扯了一下,笑意淡淡,“脱衣服下水,赢了我,我们再谈。”
嗯?
严正南怔了一下,继而咧着嘴笑,“你确定?”
她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望向这两百米长的池子,湛蓝的水像是蓝色琉璃一般清澈好看。
“潜水泳,一个来回,不许换气。”
“好。”
严正南转身回更衣室,再回来时,穿着一条深蓝色的泳裤,可能是因为头发比较短的原因,他并没有戴泳帽。
他身高一米八,身材是标准的倒V字体形,健硕的胸肌和腹肌让他看起来就像专业的拳击手一样,粗壮的胳膊看起来极富有力量。
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当初张思寒说得对,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和这个拳击手一样的男人上床感受一下他那强劲的冲撞力。
苏浅秋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曾经令她心动的男人的身体,这会儿看到,除了尴尬,好像再没有其他。
“要说自由泳,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这潜水泳还真说不准。”严正南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一同看着泳池,那湛蓝的水面迎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轻轻荡漾。
“潜泳需要调整气息。”苏浅秋只说了这淡淡的一句话,就不再多说,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练习的就是气息训练。
严正南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开始做气息热身,增强肺容量,苏浅秋闭上眼睛,运用瑜伽中的腹式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
五分钟过后,两人同时跳进水里,苏浅秋就像一条游鱼一样,在水里,滑溜溜地前行,严正南的动作也很轻,尽量不消耗肺部储存的氧气。
岸边,阿鬼连同三个保镖跟随着水中两个人的步调,一步不落的前行,虽然和严正南同为男人,但此时他们三人同时叛经离道,一致为苏浅秋捏了一把汗,心里默默地为她加油。
尤其是阿鬼,猫着身子跟着岸边,双手捏成了拳。
在第一个两百米时,两个人的速度差不多不相上下,在第二个200米时,苏浅秋微微落后了一步,可这仅仅维持了不到五秒钟,严正南的气息开始紊乱,苏浅秋就像一条滑鱼一样,轻盈的超过了他。
离终点还有不到三米的时候,严正南再也支撑不住,破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只见在终点处,那个女人破出水面,转身,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回到岸边休息区,各自裹着浴巾在躺椅里躺下,眼睛定定地望着钢架顶棚。
“真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能到达这么深的境界,厉害啊!”严正南偏着脸望着她微笑。
“所谓心中有爱,四季不败。”苏浅秋牵起嘴角淡笑,继而偏过脸看他,“你难道不知道我大学时,每个星期都会游泳吗?冬天都不放过。”
严正南剑眉一扬,眸光一亮,“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又没有告诉过我。”
“你的票订好了?”苏浅秋问道。
严正南深深眨了一下眼睛,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明天我让你吴总给你办注资手续,并且召开新闻发布会,由吴总全权代理。”苏浅秋想好了,顺了季瑾年的意思,给严正南的公司注资,也好让他们有事可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为她悄悄离开蓝海做准备。
“想通了?”
“想不想通,那财产不都是他的吗,我能有什么主导权?我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都管不了。”苏浅秋自嘲的笑笑,转过脸去看他,“我这算不算是在你面前诉苦啊?”
“我庆幸你还能对我诉苦,等哪天你连苦都不愿意跟我说了,我在你心里,也就跟陌生人无异了。”
苏浅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回脸望着顶棚,讷讷的说道:“我可能是老了,总是爱回忆以前。”
她总是在想,如果没有遇到季瑾年,如果和季瑾年之间,谁也不认识谁,她和秦淮阳之间会怎么样?和严正南之间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