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秋静静的望着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啊,他就是一个从来不会手软的人,死在他手下的人,真的不知道有多少。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她忽然搞不懂了。
看到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季瑾年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在想什么呢。”
“杀人是犯法的。”苏浅秋幽幽地说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杀人犯妈妈啊。”
“前提是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这个度,我想你会把握到的,防患于未然总比什么准备都没有要强得多。”季瑾年从她手中拿过枪,对准了墙壁上的壁画,“子弹在发射过程中,会有一个后座力,所以...”他的枪微微朝下偏了一点点,“...要比目标低一点,男人和女人的臂力不同,下压的幅度也不同。”
苏浅秋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持枪,那姿态帅到爆炸,可这姿态只维持了一息,他拿下枪,拆卸下消音装置,连同枪一起放回床头柜里,先前滑下的柜门自动上滑,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从外看上去,那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床头柜,丝毫看不出里面隐藏的玄机。
“餐桌和浴室也有,枪是一样。”季瑾年带着她分别指出了枪位置所在。
苏浅秋泯着嘴哭笑不得,他这个人是有多么的小心。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有跟你一样,都有是亡命之徒呢。”
季瑾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从六岁开始亡命天涯时,他就挣扎在死亡线上,每天的生活目标就是活着,只是活着!
这样的生活,又怎么会是苏浅秋能够理解的。
“有备无患,我也宁愿你用不上这些。”
“嗯,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放心吧。”
苏浅秋压根不知道隐藏在她背后的有多么的危险,她始终坚信现在是法制社会,谁敢轻易的要她的命!
季瑾年把所有想到的都跟她交代清楚。
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苏浅秋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原本想拉着他好好的说会儿话,这会儿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圈着他的腰身,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安静的嗅着他身上的体香。
“记得每天给我打个电话哦。”
“好。”
“我们认识多久了?”苏浅秋抬起脸望着他问道。
“...”季瑾年望着怀里白皙的小脸顿住了,她这问题是应该从他认识她时算起,还是...她与他第一见见面时算起?
看他迟疑,苏浅秋嘴.巴一噘:“三个月又二十五天了。”
季瑾年牵起嘴角宠溺的笑了,“七年又十一个月。”
七年又十一个月?
“我高一时...”苏浅秋睁圆了一双美眸,很是震惊,“...那时,你就认识我了吗?那时,你就想找我报仇泄恨对不对?”
“...”季瑾年沉默,应该说,也不是单单的报仇泄恨吧,反正他就是想破坏掉她的恋情,而且还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那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一次都没有见过。”
“你没心,所以看不到。”
季瑾年笑了,让人分辨不出来他的话到底是玩笑还是他的真心话。
“电影里的隐形人?”苏浅秋挑眉。
“收起你的幻想。”季瑾年凑到她的脸边,低沉的嗓音勾.引得她一颗心不可控制的悸动,“你这想法有点变.态。”
苏浅秋秒懂他话里意思,一把捏在他的腰间笑了,“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变.态,脑袋里装的思想不健康。”
如果一个看不见的人和她进行那造人运动,那是该有多么的令人恐惧。
季瑾年望着怀里的女人,原始的野性在骨子里的骚动,他在极度的克制,可是这坏女人笑得一抖一抖的,身体的微颤让他的身.子发烫,最深处的火焰在燃烧。
再抱下去,体内的野兽要钻笼而出。
他松开她。“我去抽根烟。”
苏浅秋圈紧了他的腰不让他起身,“不要,刚刷完牙了,抽什么烟,对身体不好。”
这个男人没有烟瘾,只是会偶尔的抽上那么一支,很有节制,但听到他这样说,她突然间想起藏在她心中的疑惑,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藏着,不过并没有恶性发酵。
“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她说道。
“什么问题?”季瑾年又圈住她。
“你手里玩的那只打火机,是谁送给你的呀。”
第.一.次替他接马骄电话时,马骄说,那只打火机是她送的,从他对马骄的态度来看,也没有必要还留着那只打火机啊,这是为什么?难道和顾小北一样,有恋物癖?
季瑾年略想了想,说:“有关于这只打火机,要追溯到五年前的某天...”
“..那一天,我遇见一个女孩儿,她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温暖..”
果真还是因为女人,苏浅秋有些失望,不过还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过去了的事情不会成为她和他的羁绊。
季瑾年望着怀里沉默的小女人顿了顿,问道:“你不好奇吗。”
“那要看你想不想说?”苏浅秋反问。
“那要看你够不够好奇。”季瑾年头一次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和她较劲。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听你这拙劣的故事。”不好奇那是假的,可是又怕听到心里酸酸的。
季瑾年笑了笑,给他讲了这只打火机的由来。
“那个女孩是一个乖乖女,上课不迟到,过马路从来只走斑马线,走路骑自行车会等红绿灯,百年难得一遇的...”
“乖乖女?”马骄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乖乖女的典范,就是一副高不可攀自以为是的模样看起来让人不爽,并且她看起来虽然有气质,但并不美丽,身材也是差到没曲线,唯一的就是高挑一点,真不知道季瑾年的眼光和品味为什么会这么差,差到连她吃醋都吃不起。
“也不算乖,她很坏。”季瑾年认真补充。
“怎么坏了?”她转着眼睛想了想,“马骄很坏吗?除了说话让人讨厌外,也不算坏吧。”
季瑾年无语,她怎么就联系到马骄那里去了呢。
望着这个邪恶的女人老半天,他才沉声说道:“我感觉,我的故事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