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望着后视里那三辆货车,一脸呜呼哀哉。
七百多只狗啊!!
从此他要过上挨村挨店送狗的生涯了,好惨....
.....
苏浅秋这是头一次坐在这辆十五世的副驾座上,她真是没有想到季瑾年竟然拳头硬到后台有军区支撑。
谁想给他找点茬还真是难!
她望着他的侧脸,试图通过他的双眼直达他的内心,摸清这个神秘的男人,可越是想要去摸清,却发现她似乎陷入了他的泥沼,不可控制的越陷越深。
季瑾年偏过脸来望了她一眼,“已经很晚了,你去后面睡会儿。”
苏浅秋靠进座椅里摇了摇头,“我不困,我们这是回蓝海吗?”
“不然呢,他们屠狗,你看了只会心烦,不如不看。”
“可是明天就是万人食狗宴,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多少狗会被那样屠杀掉。”苏浅秋叹了一口气,“那人说得对,只要有人吃狗肉,就会有人卖狗杀狗,永远也无止境,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能有效的制止这种行为,你都没有看到赵海波的那只小二哈死得有多惨,他们竟然残忍到用自制钢钉枪射击捕杀。”
季瑾年挑眉。“化身唯心主义传教士了?”
苏浅秋听到他揶揄的话,嘴.巴一噘,“你不也喜欢狗吗,难道你看到那些狗,心里没有一丁点感触?”
“有。”季瑾年只是淡淡地吐出这一个字,实在是让人无法捉摩其中蕴含的意味。
这无波无澜的一个字眼,真让人难以相信他是真的有感触,既然他回答的是“有”,苏浅秋也就只当他有感触了。
忽然想起他是骑着摩托车来的,她好奇地问道:“三环上那个骑着摩托车带着猫白的男人是你?”
“你都说带着猫白了。”季瑾年说道。
苏浅秋确定了是他,泯着嘴会心的笑了,她当时就觉得那男人带着黑猫兜风的样子好可爱,她当时还在想,如果哪天季瑾年也能像这样带着她的猫白兜风,那画面该有多和谐,没想到还真是他!
她够着脖子凑到他脸边,印上一个热吻。
回到蓝海已经是十一点多,洗了个热水澡,吃了晚餐,一天的劳碌让她趴到床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她窝在季瑾年壮硕的胸膛里,没一会儿就踏踏实实的睡着。
季瑾年抚.摸着她光洁的小脸,却久久睡不着。
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去找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会闯出什么祸来,万一那些歹徒穷凶极恶,伤到她了怎么办?
他轻轻拿开她环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翻身拿起桌头柜上的手机,给曾佳音发过去一串数字信息。
曾佳音收到信息,显得冷漠的脸上绽开一个会心的笑意,季瑾年肯定是疯了,为了那个小妞儿疯了!
好吧,他就陪着他一起疯吧,谁叫他曾佳音的命是他季瑾年给的呢。
收拾行李,前往宁溪,干活儿!
....
蓝海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苏立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秋天上午的阳光斜进屋里,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正在享受这一份安静的惬意,他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上面显示胡夏的来电。
划开接通。
“喂,胡夏。”
胡夏急急地说道:“苏哥,你老妈的坟头好像出事了,昨天晚上有人路过那附近,听到隐约有人在哭,仔细听又没有,吓得那人赶紧跑,村里一大早就在传那里闹鬼,传了快一上午,我爸不信,刚才我就跟我爸想去看看,结果在山下隐约看到好像那两个坟头被围起来了,隐约听到人在呜呜,但听起来又不像是人的声音,我们没敢上前看。”
闹鬼?
怎么可能!
“那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马上出发过来看看。”
“好的,那我们等你过来。”
“好。”
苏立挂了电话,拿起椅靠上的外套穿上,蹿出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东城郊,胡夏和胡叔连同村里好多村民站在山脚下的场地上,望着那树丛中隐露出来的白色孝布,都不敢轻易上前。
有几个胆大的想上去一探究竟,可是这是人家苏家的坟头,要是惹得苏国宏不高兴了,他抄家伙要揍人怎么办,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了。
一看到苏立来了,他们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全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苏哥,里面像是有只动物在呜呜,估计是困住了什么动物,可是现在怎么又听不到了。”胡夏说道。
“我上去看看。”苏立从其中一个村民手里拿起一把锄头,“锄头借我用一下。”
“鬼可不怕锄头。”一个老太太说道。
胡叔呵斥道:“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别瞎说。”
苏立提着锄头朝着山上走,胡夏好歹也是大学生,自然不相信这是什么鬼,他的直觉是里面有什么大型动物给困住了,他跟着苏立一起朝着那坟头走。
走上山,苏立看到那两个坟头被一几块白色的孝布给围了起来,遮得什么都看不到。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里面的“呜呜”声越来越大...让人感觉只要揭开那孝布,里面就会突蹿出一只野兽来。
苏立停在那白色的孝布外边一米远处,静观其变。
“唔——唔——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声嘶力竭般吃力。
苏立抬起锄头,掀开孝布的一角。
只见“老马”被反捆住了手脚面朝着坟头跪着,嘴里塞着一只穿着绳子的垒球让他合不拢嘴,只能发出“呜呜”声,他看起来相当狼狈,黑黄的脸上挂着两行浑浊的泪,一看到苏立来了,他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松了一口气。
那眼神像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讲,可是讲不出来。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面对着那两个被他杀掉的女人的坟,他的精神几近崩溃,漆黑的夜晚,孝布随风摆动,就像是索魂的厉鬼一样,折磨得他要疯。
苏立放下锄头,走到他面前,解开系在他脑后的绳子,把他嘴里的垒球给扯了出来。
“啊~”冯少虎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