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天憋着一口怒火,一时不好发作,被一个比他小很多的男人给控制住,那感觉憋屈到爆,更别说还在打他脸。
“季总,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没人教你男人的头随便摸不得吗!”程春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狠劲,可季瑾年丝毫不以为意。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季瑾年的人...随便动不得么。”
季瑾年的嗓音极淡,可就是这淡得不能再淡的嗓音仿佛来自于地底,透着阵阵寒意。
程春天的心为之一紧,“什么意思?”
季瑾年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一粒子弹展现在他的食指尖上,在他黑色的手套显衬下,格外刺眼。
苏浅秋的心猛的咯噔一下,原来,他是为曾佳音中弹的事情而来!
“这子弹怎么了。”程春天问道。
“51式7.62毫米手枪弹...”季瑾年淡淡地说道。
“很普通的子弹,大惊小怪的!”
季瑾年转了转那颗子弹头,移到他眼前,“再看看,普通么。”
程春天伸手拿过那粒子弹,命人打开包厢里的照明灯,眯着眼睛看那上同的标识,可惜还是看不清,他让保镖取来放大镜,这才看清楚。
“N-2-d”程春天念了出来,再偏脸看季瑾年时,一脸不解,“这...有什么特别吗?”
季瑾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类的子弹生产厂家是南越杜氏,你别告诉我,你程春天...用了这么多年的子弹,连生产厂商都不知道。”
南越杜氏?
那不就是季瑾年义父的企业么...苏浅秋心里直犯嘀咕,原来那老头还生产军火!
“...”程春天愕然,他只负责用子弹,还真没有去仔细看这子弹的铭牌。
愣了愣,他才问道:“你别说我用的就是这一种。”
“国内军方有他们自已内定的厂家,而你们这些散户,喜欢从国外走私,并且在整个蓝海,只有你从中间商那里购买了这种子弹,不信,你现场摘开一颗对比。”
程春天的额头直冒冷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似乎对军火很内行,国内禁止携带枪支,他的这些枪和子弹确实是从南越那边走私过来的,用的子弹是也国外提供。
“不用对比了,我确实是从中间人手里买来的,但是也不能保证中间人不会卖给别人吧!”
季瑾年笑了,只是那笑容阴恻得让人心生寒意,他凑到程春天耳朵边低语:“巧了,生产厂方...的老板是我老豆,而那中间商...也是我的人,每一批出货,都会有严格的出货记录,你程春天的名字和象征你身份的身份证件也记录在案,你说说看,为什么...我的人在蓝海...会中这子弹?”
程春天浑身的神经元一紧,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南越军火供应商!
“那也保不齐是你们自已的人误杀吧,依我看,你们自已内部的嫌弃才最大!”他的人到底有没有射击季瑾年的人,这个他还真说不准,单凭子弹怎么判定。
“我们是南越国籍,来蓝海第一条,就是禁止携带枪支。”季瑾年拍拍他的脸,说:“看来,你这脑袋上的毛儿...就是递光了,也增加不了多少智商啊。”
程春天听到他的话,怒火腾的就燃烧起来,这小伙子越来越放肆了,竟然骑到他头上拉屎,在蓝海向来只有他程春天骑在别人头上拉屎的份儿!
眼睛的余光看到季瑾年的胳膊离他的蛇宠很近,他的胳膊换了个姿势,那条蛇顿时支起头,沿着他的胳膊向上爬。
季瑾年一个视线也不给他,胳膊也没有动一下下,苏浅秋坐在一旁,眼看着那条蛇朝着季瑾年的手爬去,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这个男人是傻了吗,手竟然也不知道拿开。
眼看离他的手只剩不到一拳半的距离了,苏浅秋伸手指着那条蛇提醒他。
季瑾年偏过脸,挑着眉兴味索然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带着一点小俏皮。
这个女人居然还知道心疼他!
对上他那眸子,苏浅秋的心嘣嘣乱跳,只是一瞬间,就熄了火,眼见那蛇就在咬到他的手,她吓得掩嘴大叫。
“啊!”
下一刻,那个男人迅速的一闪手,再一晃眼就抓住了蛇的脖子猛的一提,绕过程春天的头,像甩鞭子一样的抽到茶几上。
“啪~”
一声与厚重玻璃撞击的声音传来,那条蛇在玻璃桌上散开一条竖一字型血迹,蛇肉绽开。
速度快到程春天都没能做出反应,再定睛看时,就看到他的宝贝蛇成了一条蛇泥。
他盯着那蛇,傻眼了。
而苏浅秋盯着那蛇,面具后的美眸睁圆了,她是该说这个男人残忍还是该说这个男人好.棒呢....
一条蛇的蛇头反应速度极其灵活,他的手速居然赶超蛇头,这一蛇鞭抽下去,看上去明明没有使多大的劲,居然...直接给抽成了肉泥!!!
季瑾年满意的收回手,只是手上的黑手套并没有摘除。
而在场的人中,只有阿鬼最了解老板,没有人敢搭着他的肩,除非他的女人他的难兄难弟,没有人敢用凶猛的宠物来给老板下马威,他早就知道老板会整死这个程春天的蛇。
而老板没有摘下手套...一定是有下一步的动作!
程春天正为他的蛇悲悯之间,季瑾年磁性的声音就在身边传来:“不好意思,它想咬我手,出于自卫一时没忍住。”
他叼了一枝烟进嘴里,阿鬼上前为他点燃。
苏浅秋差点笑出来,讨厌,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认真,还想咬他手...明明就是他放那里不挪开的后果,还拍人家一个大男人的脸,人家能不放蛇咬他的手么,是她她也放蛇咬他,咬出血来。
季瑾年刚刚直起身.子,程春天就掏出枪来顶到他太阳穴上。
“我看你是找死!”
苏浅秋的心猛的一提,心差点从嘴里蹦出去。
阿鬼摸怀里,程春天的六个保镖掏出枪直指阿鬼,阿鬼小心翼翼地停下动作。
苏浅秋望着季瑾年,眼里满是担忧..
为什么还在为这个男人担心,他自已不就是最大的恶魔吗?
明明知道是这样,她还是克制不了自已。
季瑾年丝毫没有因为头上被顶着一只枪而有所反应,他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的吐出一个烟圈,继而将烟掐灭在茶几的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