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p市，上午10时。
天气阴凉。
黎故晨跑完，停在叹息桥头休息。
这时，手机开始震动，黎故知道，和金桃奖官方约好的测试直播时间快到了。
毕竟横跨大半个地球，黎故回了个“等我测下网速”，然后直接点开金桃奖直播间。
恰好，一进去就是沈融玩小把戏，“戏弄”直播间观众。
沈融自然不敢关掉官方的直播间。
短暂地黑屏过后，直播间再度亮起来。
看来是回到主持人手里。
主持人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沈融冲着镜头笑：“因为所有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
然后，他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归月身边。
他靠得很近，近得过分。
侧着身子，低着头去看正在化妆的归月。
主持人在背部拍不到正脸，干脆直接找了个新角度。
恰好，归月和沈融一静一动，都拍到了。
看得出沈融心情极佳，在人前竟然也愿意装乖。
他眼睛里满是笑意，凑到归月身侧，“阿月，你今天好帅呀！好想在你鼻梁上滑滑梯！”
归月一下子破功，虽然忍着笑，但嘴角还是弯了，“gu……给我一边去，不要来干扰我。”
黎故看着沈融听话地远离，然后飞速靠近，还是之前那幅样子，又好像要钻到归月怀里。
他听着沈融甜甜腻腻的声音。
“起来滑滑梯了！阿月，别不理人呀。”
而归月强行视而不见，闭眼任由他闹腾。
“你们在干什么？”
沧尘凛冽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融抽身猛地直起身子，含含糊糊回答：“没干什么……”
见是沈融，沧尘才稍微笑起来，“你化完了妆去找于落玩去，他说要和你battle。”
沈融长舒一口气，答应着出去。
主持人一直在直播，把全程都播出去。
弹幕几番变脸，两两组合磕到了三对cp。
黎故也看在眼里。
他关掉直播，又去跑了个两千米。
*
直播间又回到沈融手中，主持人拜托他说：“再播半小时，出去转一转，再去探探班，或者就和观众唠唠嗑也成。”
心情超好的沈融照盘全收，开着直播间各个休息室兜了一圈，和各个剧组混了个脸熟。
只有李涵的团队借口女演员换衣服，说不方便直播。
沈融心领神会，早早离开，直接去找于落应约“battle”。
但对方直说，“我从没说过要跟你battle……”
“我懂了，这都是二哥的诡计罢了。”沈融哼哼唧唧地，小声埋怨起来。
弹幕笑作一团，“融宝，和二哥斗，你还差的远呀！”
他原本想多待一会儿，主持人却说：“我们还有个重要的测试，需要配合一下哦。”
既然这样，沈融就随他们去到安静阳台。
主持人拿过手机鼓捣两下，连接到对方，然后又把手机还给沈融。
“融宝，这是最后的环节啦。”
“让我来看看，是连线了哪位幸运儿？”
沈融欢欢喜喜拿到手机，等屏幕跳出确定按钮时，立即点了同意。
然而联通后，手机里出现的竟然是黎故！
迷人的、低沉的、正在喘息的黎故。
若有若无的小提琴声和低喘交织成诱人的魔音。
谁能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合呢？
看到两人僵住，主持人好似懊恼地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打圆场。
“今天非常高兴，能邀请黎故先生来到我们的直播间连线！”
才跑完几千米的黎故脸上发红，靠在河边长椅上，和大家打了招呼。
此时，黎故才从喘息声中挣脱出来，找到了身为职业主播的专业素养。
沈融先是问了些关于《云中雾》的问题，他近一年都有关注黎故的动向，此时和对方谈起来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最后才问黎故在p市的见闻。
“黎先生在国外是度假？还是工作？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忘的美好时刻？”
黎故点头，“既是度假，也是工作。难忘时刻……”
他把摄像头对准河上游船，接着说道，“美好时刻就是现在。”
他站在河边拍游船，游船上拉小提琴的外国人也在拍他。
好像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黎故用法语流利地回答。
沈融听得懂一些法语，便来为直播间的观众做翻译。
“外国人认出他了，送他祝福。邀请他一起坐游船，听琴曲。外国人自卖自夸，说他们拉的《月歌》最好……”
“黎故拒绝了，外国人就问他是不是还有好朋友，可以一起来……”
“黎故说，他所有的朋友在国内，最好的朋友也在国内。”
沈融翻译完情绪低落不少，内心暗自嘀咕，“我这算是哪种朋友呢？”
那一边，黎故已经和游船告别。然后好似唠家常一样，问沈融：“你的法语为什么这么好？”
沈融隐藏了失意，只说：“这几年在国外练出来的，难得还有一点点语言天赋。”
黎故看出他兴致低落，又说：“西欧这么多国家，那你大都呆过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趣事，或者笑话呢？”
沈融其实并不愿意回想西欧的日子，可黎故问了。
他没办法拒绝黎故。
于是说，“笑话有很多，但还是自己的笑话更好笑一些。”
沈融扯出一个笑来，言简意赅，说了好几件早年和陆无双在p城、j城互相犯蠢的旧事。
黎故知道，这个陆无双就是饭店护住沈融的那个外国人。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同学，没想到沈融与陆无双竟然这么要好。
沈融还要再说，黎故连忙打断他，“我也说个笑话吧，我的一个朋友的笑话。”
“那年d国进修，他有专门报d语补习班，还有d语等级证书。他自认为学得不错然后去裸考，第一次自然没过。”
“第二次考完不抱希望，分也没查。等到第三次考完，某天他忽然收到快递证书，是第二次的等级证书。原来，他早就已经拿到d语四级。”
主持人忙问考了多少分。
黎故这才说道，“刚好61，只比及格多一分。可惜这成绩按最新的分数来算，他就一直提心吊胆等啊等，等到第三次的分数出来，结果不及格。”
“那他前面三次的成绩全废了？”沈融听完竟然真的笑起来，还说，“你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黎故没有任何犹豫，竟然点了头。
沈融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关于西欧的阴霾也就一扫而空了。
弹幕简直是大跌眼镜，这种不怎么体面、甚至还有违自己一贯以来的形象的事情，黎故竟然真的承认？了！
而主持人看着重新兴奋起来的沈融，又看着似笑非笑的黎故，忽然想到，这该不会是自黑博美人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