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么了？正主都放下了，你们这群人纠结个屁。”
“说来也是，就算他两闹掰了，可朋友圈相似度不要太高，那些人就不觉得尴尬？”
“也许都没错，当年发生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沈融总算下定决心，翻出收藏里的电话号码，准备加个微信。
至少，得把超火钱还给他。
但是对方拒绝了。
沈融抓了抓头发，暗骂一句，“真难搞。和解了，但好像没完全和解。”
他又接到阿兰电话。
“你快看微博，你已经涨到520w粉了。今晚直播效果爆炸，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能搞事啊。”
沈融原来的号就有1000w粉，但出事之后直接弃用，换了现在这个小号。
眼看着要赶上了。
阿兰夸完又给个棒槌，“但今天和弹幕对喷，是犯了大忌。幸好黎哥来把前面压过去，否则你等着被挖坟鞭尸吧。”
沈融：“我又没喷脏，我只是说了些扎心的话。他们自己承受不了，这不能怪我吧。”
阿兰打住不提，转而吩咐：“好好休息，后天上午我来接你试镜。没事我就挂了。”
“有点小事，帮我还钱。”
挂断电话，他先把直播时黎故刷的礼物钱转给阿兰。
对方连发好几个句号，又说：“融宝，你们转来转去，不亏吗？平台要抽成的。”
沈融回复：“你只管发你的。”
“还有，别叫我融宝。”
阿兰口头答应着，还钱去了。
但这位也不要，第二天，阿兰收到退款。
他找到沈融，“别折腾了，你们不嫌烦我嫌烦，手续费不要钱吗？想还钱下次他直播，刷给他。”
沈融点头觉得可行，又给阿兰一个好消息。
“《莫德》导演发邮件了，电影票房不错，达到要求能送去圣约翰电影展参加评选。”
阿兰不知道是个什么奖，总之先恭喜他，又说：“明天试镜，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陈桦。他大概也能拿到人物小传，好好表现。”
黎故一下子想起来那天那个蓝毛，“哦，是他啊。陈桦而已，不用担心。”
第二天酒店面试，一进电梯就看到熟人。
陈桦的蓝毛已经染成黑发。
沈融满脸惊讶，差点没认出来。
陈桦看见沈融也是退避三步，脸上三分不耐三分嫌弃三分傲气，再加一分漫不经心。
电梯一停，他立马抢跑冲出去。
沈融转身问阿兰：“我有把他怎么样嘛？”
010 试镜
阿兰坏笑：“你确实没把他怎么样，不过就是电影票房压他一头，网络热度也压他一头。”
“哦，对了，你那同学陆无双，前两天差点把他的脸气到返厂维修。”
沈融轻笑，“那还真是抱歉呢。”
阿兰忽然说：“今天早上，制片人递话过来，男三候选人也只有你。”
这意思其实就是内定了。
沈融问：“临时定的？”
“是，”阿兰点头，“你热搜上扎了根，每天搞个大新闻，而且今天《莫德》票房增量很可观。”
“谁会和钱过不去？要不是男二已经定了，他们巴不得你直接演男二。”
沈融也点头，又说：“不管他们怎么合计，我只按我的来。”
他很快被引入试镜房间。
导演、编剧、男主倒是来得齐整。
国际名导李涵于今六十来岁，因为毛发稀疏干脆就剃了光头，整个人圆滚滚的，待人接物也十分和气，倒有些佛像。
男主钱子夏正当年，去年凭借一部文艺片横扫国内各大奖项，三金三提两中，只差一个金桃奖就能达成大满贯成就。
所谓红气养人，这一年来他倒年轻了十岁似的。
至于编剧千山，算是沈融师兄。因此见面自带几分情分，连忙把沈融介绍给众人。
“李导、钱夏哥，这是我们学院小师弟沈融。”
李涵乐呵呵的，“那用你介绍？六七年前他拿金桃最佳新人，还是我和黎故亲自颁的奖。”
他和善地看向沈融，“小沈，听说你这几年去国外进修啦？论起来咱们表演艺术这个行当，国内也未必比国外差。你这一跑就是好多年，真是耽误了。”
他也不用沈融回答，只是自说自话，“小孩子有冲劲是好，也不要光巴着外国的月亮。”
沈融立在原地，温顺地听从这位老前辈的“教诲”。
还是钱子夏打断李导的长篇大论，提醒道：“好了，大家都就位了，开始试镜吧。”
虽然已经内定，这流程还是得走。
沈融从工作人员手中抽取编号，获得信息。
“是阵前自刎的戏。”
千山对他笑了一下，“这正好是重头戏，你准备一下，开始吧。”
沈融先前已经吃透了人物小传，这段重头戏作为最后一场，更是铭记于心。
季倾本是文官，略通武艺，虽说也曾上过战场，但都是充作军师并没真的舞枪弄剑。他心思极为细腻，多疑多思，最终因被君主猜忌，两军对阵时被逼自刎。
沈融只用了一会儿酝酿情绪，然后完美地将人物展现出来。
千山和钱子夏点头称赞并没多说，倒是李导又提出要求。
“季倾虽然是文官，但也要上战场。你没点真功夫那可不行，去拿把剑，来两下。”李导还是笑着。
又摆出一副非常关心后辈的模样，“别怕丢丑，这里都是自己人。你随便比划比划也成。”
沈融没有半分犹豫，取了剑给众人舞上一段。
李导先是皱着眉头，又稍微舒展，“看得出功底没落下，但这点儿，还不够。就要苦练。小沈，你知道的吧？”
“是。”沈融收起心内不耐，不卑不亢，“到时候也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了。”
李导这才满意，点头通过。
出来时，阿兰忙问怎么样了。
沈融笑了，“虽然已经定了，但也很难缠阿。我看后续谈合同也够呛，咱们悠着点来吧。”
闻名不如见面，直觉告诉沈融，这位国际名导肯定不像面上这样慈眉善目。
不过闻名于世的导演总有些怪癖，忍忍也就过了。
阿兰劝慰他，“融宝你突然回国，公司今年重心放在电视剧，电影这边能安排得有限。”
“二哥人在国外也两年多没开新戏，其他各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只能先接一点外戏。”
提到沧沉，沈融舒心不少，“等下个月颁奖典礼，二哥躲也躲不掉。”
*
李涵导演这边很快敲定下来具体合同，沈融叫阿兰和公司商量，拖两天再签。
但那边是国际名导，小手段一套又一套。
虽然只差临门一脚，却已经开始舆论造势了。
某天深夜，八卦论坛、微博瓜田同时传起来惊天大饼。
“这古装电影配置如何：国际名导+准三金影帝+最强偶像系实力派小生+鬼才编剧+金鹿影后，三金大奖是否如探囊取物！”
各路吃瓜群众纷纷投身解码重担，把内娱导演演员爱豆都猜了个遍。
但仔细想想，这一个个限定词其实很明显，不用到白天，仅仅2个小时，群众们就扒出电影主创团队。
某匿名区路人做了总结。
“近期准备开工、题材古代的导演只有李灯泡，三金准影帝圈内还没开工的，也就江期、归月、钱子夏三位。江期已经准备拍陆导的现代戏，归月人在度假，那肯定是钱子夏了。”
“金鹿影后有三位，不过不是重点！反正男人戏里女演员都是镶边！这个偶像系实力派小生，倒是难猜……”
“姐妹们，我怀疑是陈桦，有人拍到陈桦和钱子夏、李导演前后脚进了一家酒店，感觉就是去试镜的！！！！花花（陈桦昵称）这下子立起来了！新一代男演员舍他其谁？”
“陈桦？得了吧，楼上粉丝可别瞎几把吹，小心吹破了牛皮。三年前或许还能称得上是偶像，现在，就他那僵得不行的脸，我先yue了……”
“人说了最强实力派，陈桦就算了吧。情人节档期上的爱情片，合作知名纯爱导演，结果被一海外引进的悬疑片压住，笑死个人。”
“+1就陈桦还最强？沈融他都压不了……无论演技、票房、话题热度，还是颜值，沈融面前他哪一样比得过？”
“沈黑来说句公道话，这最强偶像系实力派小生的头衔，也只有沈融配！”
“楼上粉装黑？既然是黑粉还来吹沈融？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好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黑也有共识，只黑人品不黑颜。”
“阿这？还有这种操作？不过这样一说，好像真的和沈融对上了。男二就是沈融吧？”
沈融叫他放心，“直播我看得比你多。我可是x虎游戏区一哥直播间30级牌子拥有者。”
阿兰这才安心离开。
阿兰解释：“楼下遇见个熟人，给他了。你先凑活，吃完回酒店等着直播。”
沈融边吃边回答，“不用……不住酒店，去荔园。二哥安排好房子了。”
“也行，”阿兰看着他说，“皮肤状态不错，晚上直播也安排在新家吧，可以来先拍个搬家vlog。”
沈融说：“直播拍拍就好，反正也是个空壳子。”
阿兰点头，又说：“那你给个自拍照，我先发晚上直播的预告通知。平台联系好了，就在鲸鱼直播。”
沈融听完安排，问他：“那白天还有什么活？”
阿兰这才从背包里取出两张纸来，“昨天老板说的新工作，试镜《清平乐》男二。你要好好准备，李导的戏，试镜前向来不给剧本，咱们托关系也才搞到人物小传。你先看看。”
沈融接过一看，A4纸打头一行写着角色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