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浅走过去,座机停了,紧接着门铃响起。
开门没人,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购物袋。
她还没打开,背后就传来慕池的嗤笑,“喜糖,亏慕临想当出。”
安浅剥开一颗糖塞给慕池,他嫌疑的别开脸,揽着安浅去回到餐桌旁。
而那袋喜糖掉进垃圾桶。
安浅哭笑不得,又看了一眼喜糖包装盒上精美的结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周二傍晚,她带了三堂课出来,路过练习场。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练习,肖阳,去年少年组个人赛全能亚军,今年有机会冲击冠军,是个好苗子。
他骨骼条件不错,他这么刻苦,应该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她转过身,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安,安浅?”
“肖蓉……哦不,小婶。”
肖蓉摸摸无名指的戒指。
安浅知趣的挑唇,“新婚快乐!喜糖我收到了,盒子上的双环结很精致。”
“那是我自己编的。慕临说家里却一副画,我就买了这副刺绣。”肖荣把盒子拿出来,走到安浅身边,“清明上河图,成品有两米,我想挂在家里二楼空着的那片墙。”
她说话的时候双眸闪闪发亮,可对上安浅的视线,立刻羞涩的垂下眼眸,“你说合适吗?”
“小婶,那是你和小叔的家,你是女主人,怎么布置都合适。”安浅说的滴水不漏。
肖蓉好像得到夸奖的小孩,认真点头,“谢谢你。爸给的房子太大,虽然家具都是现成的,可还是空荡荡的。慕临很忙没时间,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买这些,不知道你方不方便陪我去卖场看看?”
安浅内心是拒绝的。
接触下来,她隐隐感觉肖蓉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种感觉就像披着羊皮的狼、咬人不叫的狗。
但毕竟是亲戚,她便掏出手机查看日程。
肖蓉好奇的凑过来,与安浅肩并肩,“你有这么多台手术,还要值夜班,你这么忙怎么跟慕池三年抱俩?”
安浅:!!!!
她把碎发捋到耳后,故作镇定道:“我还在抗阻断,暂时没办法考虑孩子的事。今天是工作日,小婶怎么有空过来?”
“爸让我去慕氏旗下的物业公司当经理,那边薪资高、工作清闲、离家近,方便照顾慕临。”肖蓉眉宇间染了羞怯,俨然一个沐浴在宠爱中的女人。
明升暗降算是被慕老爷子玩明白了!
“我弟弟在这儿上课,我今天接他去家里吃饭。”肖蓉抬眼看向练习场。
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背着书包走来,欢喜的跑到肖蓉身边,“姐,这位是安老师,今天她指导了我好几处动作的要领,我以前卡顿的地方顺多了。”
“浅浅,你在这儿代课?”肖蓉从头到脚打量安浅。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梁校长去录制综艺节目,我暂时代课。”
“姐,她是我们校长和教导主任的师姐,可厉害了。”肖阳稚嫩的脸上满是对安浅的崇拜。
她谦逊的摆手,“都是花拳绣腿。你赶快去换衣服,当心着凉。我先走了。”
“你有空就打给我,咱们一起去卖场。”肖蓉十分执着。
推不掉,安浅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她逃似的钻进车里,额头抵着方向盘长舒了口气。
笃笃笃……
安浅打个激灵。
慕池单手撑着车顶,一条腿微屈,俯视着安浅,“累了?”
“心累。”
“你坐我车,我让人把你车开回去。”慕池打开车门,揽着她的腰,把人推进迈巴赫。
安浅揉揉额角,慕池让她靠着自己,“梁晶晶拉到了两轮投资,她连兼职武术教师都请不起?”
“初三班的孩子要参加少年组武术锦标赛,兼职老师未必有大赛经验。短时间,能顶上的人只有我了。”安浅头晕的厉害,浑身乏力,胳膊都抬不起来。
是低血糖没错了。
“有糖吗?”
“停车,去买巧克力,吃的也行。”
慕池话音未落,范叔立刻靠边停车,小跑着去了路边的便利店。
“我刚刚见到肖蓉了,她来接她弟弟。她约我一起看家具,我总觉得她有问题。”安浅昏昏沉沉,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尾音上扬,撩人而不自知。
慕池眸光幽深,扫过她蜷缩起的长腿,喉头干涩热辣。
“咬人的狗不漏齿,在这一点上,她跟慕临很像。”慕池往下拉拉裙摆,遮住她纤细的脚踝。
安浅仰头看他,“有什么法子避开她吗?”
“要不我跟慕临说说?”慕池吻上她的额头。
安浅偏头避开,“算了吧。”
慕池再把慕临打了,反正她也好久没去家具城了。
“你宿舍的床很舒服,去家具城挑一个送去观海云庭。”
安浅坐起身,面无表情的冷了他一眼,“我宿舍的床是医院配的,你让后勤科定个一模一样的送去观海云庭。”
慕池:……
范叔折回来就看到安浅和慕池泾渭分明,两人之间隔得老远,这么会儿工夫他俩就吵翻了?
他不敢问,把蛋糕和巧克力递过去。
安浅踢踢慕池,“巧克力给我。”
慕池咬了一口,板过她的下颌,黑巧的苦涩在两人唇齿见化开。
安浅去推他,可慕池吻的又深又急,淡淡的苦涩被他吞进肚里,只剩回甘。
慢慢的,她没了反抗之力,感觉到裙摆被推高,她伸手去挡,手被慕池压去头顶。
她不清楚范叔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车子停在车库里,卷帘门严丝合缝。
两小时后,安浅从浴室出来,赤着脚去够手机,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压在慕池身上。
“这么主动?”慕池把人捞到身边,“不是饿了?”
“我拿手机!”安浅甩开他,摸过手机划开。
是慕爷爷。
“爷爷。”男人的手顺着家居服的底襟一路上行,安浅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您吃过晚饭了吗?”
“都几点了还没吃。你和阿池要按时吃饭,不能仗着年轻就任性胡来。我是过来人,年轻时候欠下的债,到老都要加倍还回来。”
慕池倾身压下来,按下免提,“爷爷教训的是,我们这就去吃饭。”
话虽如此,他依旧在肆意煽风点火。
“刚刚慕临肖蓉回来吃饭,肖蓉说你的手术拍的很满,还要做兼职,人都累瘦了。”安浅瞳孔收紧。
慕池似乎早有预料,笑着替打圆场,“浅浅哪有空做兼职,她帮朋友辅导武术锦标赛的孩子,肖蓉弟弟也是其中之一。小婶这么关心浅浅,小叔真是娶对人了。”
“肖蓉有很多事不懂,让浅浅多帮帮她。”
安浅哭笑不得,肖蓉都把状告到爷爷面前了,还需要她帮衬?
她无可奈何的捶床,却听慕池不紧不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