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以后,是慕池把我抱下来的。到现在我都不敢问那三个被我袭击的人怎么样了。”安浅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死是活,更不清楚她和慕池用过的抢在哪儿。
而只是数字就惊的苗慧说不出话来,“三个!?你太勇了!”
“好了,陪我到处看看吧。”安浅挽着苗慧的手,央着她给自己讲解。
慕池跟霍远去了博物馆紧挨着的茶社。
茶社环境清幽,室外大雨滂沱,冲刷着青石板的天井,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从窗口望出去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连续看了几天西欧风情,慕池禁不住感叹,“还是老祖宗的东西看着顺眼。”
“跟我的感觉一样,不管走多远,双脚一落地就安心。”霍远把茶单递给他,“看看喝什么。”
“老白茶,降火。”
霍远在平板电脑上按键点餐,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有人恶意收购非池集团,你可真耐得住性子,到现在才回来。大本营丢了,我看你那什么养老婆。”
“非池集团早就不是我的了,我只是个打工的。”慕池打开烟盒,拿了一支烟点燃。
对上霍远疑惑的目光,他把烟盒推过去,“不用这么看着我,几个月前我就把名下的一切转出去了。”
“非池集团是你的心血,你舍得?”霍远惊诧不已。
慕池却没所谓的耸肩,“我跟你说过,玩不下去了就掀桌子。”
“你这哪儿是玩不下去,分明在空手套白狼!”他没明说,但霍远隐隐猜到他把资产转给了谁。
“别人的路走不下去,那就换条路走。”
“顺便把别人的路堵死?”霍远哭笑不得。
慕池笑笑没说话。
正事说完,霍远默默转移了话题,“爸听说你们要来,高兴的不得了。他正在家里擦围棋,打算跟你大战三天三夜。”
“老爷子熬得住就行。”慕池没在怕的。
他永远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看不穿他的真实意图。
就是这样的人往往能出人意料,做出惊呆所有人的举动。
幸好,这样的人是朋友,不是敌人。
叮铃铃……
银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子端着茶具走进来,“请问二位在哪儿喝茶?”
声音熟悉又陌生。
慕池抬眼打量,看清那张脸的一瞬,他瞳孔微微收紧,怎么是她?
“阿池,好久不见。”
清秀的面容与慕池有几分神似,不熟悉的人或许会以为她是慕池的妹妹。
只有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她是慕池姨夫在国内做生意时留下的风柳债。当时,他姨夫和那个女人爱的轰轰烈烈,差点儿就离婚了。
不知为什么,慕池姨夫回到法国后再也没回来,只是拜托慕池父亲代为照顾。
因此,他们母女在慕家住了几年,慕池父母去世后,这对母女也不知去向。
今天她突然出现在这儿,慕池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陶若是爸的干女儿,家里的茶园和茶社都是她在打理,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坐下一起叙叙旧。”霍远神色温和的打圆场。
慕池看看陶若,再看看霍远,他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走上阳台接电话,余光扫到陶若坐在霍远身旁,眉心狠狠拧了一下。
陶若跟霍远走的这么近,苗慧知道吗?
秦朗一下飞机就赶回了江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唐云。
唐云和总经办的大秘们统统被放了长假,连唐云的丈夫也是如此。
“前几天,二老爷的手下让他们交出工作电脑的密码和ukey,他们推说没有。根据消息,二老爷会在您和太太追悼会当天,也就是两天后召开董事会。到时候,董事们会重新推举CEO。从现在的情况看,二老爷是稳赢。”
稳赢?
先让慕临多梦一会儿。
“骆云天那边呢?”慕池吐出几个烟圈。
“他投靠了二老爷,条件是他急需负责最赚钱的业务,二老爷答应了,但大概率会秋后算账。另外,齐磊的案子警方审的差不多了。”
事情都在意料之中,他余光扫了陶若一眼,“查查陶若母女离开慕家后做了什么。”
“陶若……是您姨夫的私生女吗?”秦朗是五年前来的,他对陶若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
“就是她。”
慕池余光扫到陶若跟霍远有说有笑,而霍远看她的目光带着男人的欲往。
他烦躁的闭了闭眼,“还有她跟霍远的关系。”
“是,老板。”
推开门,茶香铺面而来。
陶若不动声色的坐好,霍远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阿池,茶沏好了,快来尝尝。”
慕池靠着绣墩,斜睨着陶若,“我记得你最不喜欢花花草草,居然能打理这么大的茶园,总不会是无师自通吧?”
闻言,陶若讪笑着垂下眼眸,没说话。
而她偷眼看向霍远,尽管目光旋即收回,却还是没能逃过慕池的火眼金睛。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霍远和陶若之间游走,“霍远祖上是靠种茶起家的,陶若种茶的本事不是你教的,打死我都不信。”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霍远眉宇间难掩尴尬,挥挥手示意陶若先出去。
等陶若走远了,慕池彻底垮了脸,“把婚外情暴露给我,是想让我替你瞒着苗慧?”
“什么婚外情?你想哪儿去了?”霍远抓起开心果狠狠丢过去。
他却一个字都不信,“我不瞎!恼羞成怒也没用。”
“她种茶是我教的不假,整个茶山种茶的手艺都是我教的,爸之所以认她当干女儿是因为她救了慧慧。”霍远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慧慧急性肝衰竭,医生根据配型找到了陶若,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陶若是捐赠人,你怎么不早说?”慕池将信将疑。
回答的他却是霍远的白眼,“捐赠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直到手术结束我们才发现那人是陶若。我本来想告诉你,可当时你父母刚出事,爸说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就一直耽搁到今天。”
“今天为什么又说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上慕池怀疑的目光,霍远后悔管这档子闲事了,“她母亲病危,想跟你姨夫最后见一面,陶若不好意思开口,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给我姨夫和外室牵线搭桥?亏你想得出来!”端起茶杯,慕池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不止茶喝不下去,他连茶社都待不下去了。
他提步往外走,霍远急吼吼跟上。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你追我赶,转过游廊,只听稀里哗啦,紧接着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