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撞桌角上了。”安浅没好气的扫了男人一眼。
见慕池疼的白了脸,她心里打了个问号,自己是不是真的踩得太重了?
“你也小心点。元旦之后就要上班了,你该收收心了。”陈健叮嘱了几句,便收了线。
男人坐在沙发里,弓着腰,看不清表情。
安浅扯扯他的袖子,“你脚怎么样?要不要去拍片子?”
“你的鞋跟都能戳死人了,你说呢?”慕池气哼哼的,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安浅不厚道的笑了,立刻遭到男人的白眼。
“你怎么笑得出来?”男人控诉的语气中满是幽怨。
她想忍,却不知怎么,笑得更大声了。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下来,安浅勉强止住笑声,把手机递给慕池,“刚刚真该给你拍下来,你的表情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照片有点泛黄。
照片里的小男孩低头系鞋带,脸臭的一批,白眼几乎翻出天际,隔着时光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幽怨之气。
“这是上小学的时候吧?”慕池似乎有点印象,但具体的想不起来了。
“体育课,你鞋袋一跑就开,系的次数多了,你的脸色越来越臭。其实,有几次你鞋带开是唐荣他们偷偷解开。”安浅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记不记得最后是谁帮你绑紧鞋带的?”
“傅继辉?”
安浅冷睨着他,“再猜。”
“肯定不是唐荣。难道是靳北原?”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是靳北原,总不会是陆旭吧?”
越说越离谱!
安浅寒着脸起身就走,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被男人拦腰抱住。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反锁,百叶窗徐徐落下。
安浅挣开他的手,不爽的挑眉,“跑这么快,脚没事了?”
男人脸色一僵,随即弓起腰,抓着女人的手才勉强站稳,“我想到答案了,绑鞋带是你教我的。”
算他有良心!
她脸色稍有缓和,下一秒就垮了脸。
“老婆,你从小就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
安浅抬起脚,对准他另一只脚,“你再说一遍?”
“承认喜欢我又不丢人!”说完,慕池迅速退进安全距离。
他跑的比兔子还快,有事才怪!
安浅正要怼他,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堵回喉间。
是秦朗。
他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老板和老板娘又吵架了?
之前都是反锁门做羞羞的事情,现在关门吵架?
走到办公桌前,他已经整理好心情,把行程单放在慕池面前
“今晚你有一个饭局和一个慈善酒会。”秦朗刚开了个头,就听到一声轻咳。
他立刻循声望去,对上安浅清冷的目光。
“你老板脚瘸了,今晚的活动换人吧。”她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不容置喙。
秦朗头皮一紧,看向慕池请示。
他家老板在工作上向来说一不二,慕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
可要是老板驳了老板的面子,会不会激化夫妻矛盾?
他暗自发愁,却见慕池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转出办公桌,挨着安浅坐下。
所以,刚刚门反锁是因为老板在领家法?
想清楚这一点,秦朗不再纠结,“我马上安排翟副总去。”
“以后精简他的行程,安排的这么满,他早晚脂肪肝、三高。”说完,安浅看向慕池。
男人认同的点头,“按太太说的办。”
“是!”
看来以后君王不早朝喽!
不过,老板下班早,他就有时间跟女朋友约会了。
之前答应跟女朋友一起看家具,一直耽搁到现在都没去家具城。
他们的婚房虽然是精装的,但要添置的东西不少。
如果老板从此开始决定精简行程,他们的婚礼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收到慕池精简行程的信息,秘书处的精英们喜大普奔,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安排业余生活。
五点整,安浅扶着一瘸一拐的慕池走出办公室。
察觉到手下惊诧的目光,慕池清清嗓子,“还不下班?”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安浅老脸一红,垂下眼眸,笑而不语。
回到别墅,行李已经被整理好,一个面善的阿姨迎出来,“太太,先生,什么时候开饭?”
“七点。”
“是。”
“老婆,这是王姐,慧慧推荐的。”
“这么快!我还以为她说说而已呢!”安浅笑着打招呼。
她走进厨房倒水喝,王姐立刻递来一杯温水,“太太,管家告诉了我您和先生的紧急和喜好。您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她连管家伯伯都见过了,看来这人的背景没问题。
王姐的笔记做的十分详细,把安浅和慕池的喜好和忌口分门别类记录的非常详细。
“管家伯伯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按照他说的准没错。”安浅抿了一口温水,不冷不热,刚好入口。
厨房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她满意的走上楼。
一进门就被慕池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吹在脸上,“对王姐还满意吗?”
“尝过饭菜才知道。日久见人心,暂时不好说。”安浅推了推他,“7点不下楼,王姐一定会来敲门,你别闹。”
“还有一个半小时呢!”男人狭长的凤眸扬起迷人的弧度。
他眼尾染了桃花色,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勾人。
“脚不疼,头也不疼了?”安浅揪着他的领带,往上猛地一推。
却被慕池报复性的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唇齿见散开。
安浅被迫松开手,却咬住他的喉结,勾起男人低沉的笑声。
男人胸腔震动,她顺着颈动脉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心若擂鼓。
她稍一分神,男人就得寸进尺,不给她拒绝、反抗的机会。
两人勾勾缠缠,衣服散落在地,从门厅蔓延到浴室。
水声潺潺,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雾气迅速盖住玻璃,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浴缸的水不断溢出来,泛起一朵朵浪花。
两小时后,安浅坐在梳妆台吹头发,电子日历上跳出的提醒:阻断期结束。
半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从山体滑坡到现在,她经历的比20多年加在一起都多。
好在,有慕池,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撑不撑的住!
她正在走神,吹风机男人拿走,“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你有事,我也有事。”他说的轻描淡写。
安浅却心头一震,“你早就想好了?你不怕吗?”
“你次次检测都是阴性,我怕什么?何况,我陪你一起吃抗阻断药,有什么好担心的?”
男人一脸满不在乎,安浅的心却软的一塌糊涂。
他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送温暖。
而她越来越无法抵抗慕池。
忽然,她的思绪被男人的低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