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悄无声息,安浅戒备的竖起耳朵,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是两三分钟,她觉得有一年那么长,慕池什么时候来?
为什么危险的时候她会想到慕池?
遭遇截杀的时候,她担心慕池有事,想他跟自己一起走。
现在又是这样,她什么时候这么依赖慕池了?
等等……
现在的关键不是外面那个人吗?真是昏头了!
她低头一看,隔断间门口多了一部手机,是安浅的。
所以,霍宇出现在这儿是为了给她送手机?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想向霍宇道谢,却没见到轮椅的影子。
慕池找来的时候,安浅已经神志不清了,却依旧紧攥着手术刀。
秦朗知趣的带人退出去,卫生间也被挂上了维修的牌子。
“浅浅,是我,把刀给我。”慕池伸出手。
而安浅什么都没听清,本能的挥刀,“走开……”
手背微凉,血迹在慕池手背晕开,而他浑不在意。
“我是慕池,把刀给我。听话,撒手。”他握住安浅的手,放轻声音哄劝。
安浅瞳孔涣散,懵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手术刀滑落在地。
她满是汗,即便昏着抖得厉害,她紧咬着唇,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车子一停稳,左乐成就急匆匆迎出来。
他白大褂只穿了一只袖子,里面是笔挺的西装和低调的领结,显然刚被从晚而晚宴上托回来。
左乐成抽血让护士拿去化验,“知道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吗?”
慕池目光的凌厉扫向秦朗。
“太太只喝了一杯酒,酒水我送去化验了。”秦朗把装在证物袋里的酒杯递过来。
左乐成闻了闻,立时眉头拧成川字,“这里面加了置换蜂蜜,喝了能让人心情愉快、头重脚轻、产生幻觉。而且,蜂蜜藏在樱桃里,让人不容易发觉,这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然不会这么熟练。”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去查!”慕池几乎是吃人的眼色。
秦朗急匆匆离去,不敢怠慢。
如果查不出个所以然,老板会把到场的所有宾客都关起来逐一审问。
来的路上,老板抱着太太,什么都没说,但车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细细复盘起来,刚才的事情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老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知道安岳的下落,约老板在会场外见面。
秦朗查了电话来源,信号就在会场里。
但老板没等到人,反而接到了太太的求救电话。
有人故意支开老板,算计太太。
而能把有问题的蜂蜜加在樱桃里的只有服务生。
是跟太太有仇,能轻易收买服务生,还不止一次做过类似的事能有谁?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慕莎气急败坏,“废物,一群废物!”
两小时前,她被相亲对象放鸽子,一肚子正愁没处撒,听到有人议论安浅,心下立时有了主意。
可安浅没中圈套,作为证据的杯子还被秦朗拿走了,她露馅只是时间问题!
而她是慕池的小姑,他敢把自己怎么样!
一辆库里南缓缓停在面前,慕莎迅速整理好情绪,高冷不可一世。
“慕小姐吗?我们老板让我接您。”
慕莎坐上车,任由走过路过的人投来钦羡的目光。
双色库里南在江城仅此一辆。
而这辆车出名是因为它不在慕氏名下,它的主人是霍家二房继承人霍宇。
“慕家和霍家要结亲了?!”
“慕莎能忍得了霍宇?我可听说他得了继承人的身份就摔断了脊椎骨,据说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脊椎骨断了,要孩子都成问题。看来,霍宇继承人的位子也坐不了太久!”
流言蜚语顺着车窗缝隙丝丝缕缕飘进来,慕莎立刻掏出手机搜索。
赫然发现霍宇意外摔跤的现场图片,以及他出院的照片。
他坐着轮椅,精神萎靡,哪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难怪齐悦把相亲地点定在院庆晚宴,霍宇不敢露面,原来他残废了不敢见人!
还以为自己能嫁进霍家左少奶奶,敢情霍家在拿她消遣!
这场相亲本就是齐悦逼她来的,等下见了面,她会给亲妈直播奚落霍宇!
车子驶上环城高速,副驾驶的助理礼貌的解释:“我们老板在郊区有个酒庄,听说慕小姐大学学的食品科学,专攻酿造,老板得了几瓶好酒,想请您品鉴一二。”
“霍先生太客气了。”慕莎高傲的扬扬眉毛,算霍宇知趣。
他这么懂得投其所好,等下她会口下留情的。
“时间有点长,您可以休息一会儿。”说着,助理打开轻音乐。
舒缓的音乐让慕莎放松下来,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助理和司机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调转方向,朝市中心最繁华的夜场驶去。
慕莎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一觉醒来没见到霍宇,也没见到霍宇的助理,他们去哪儿了?
她想拿手机,低头才发现被绑在椅子上,她被绑架了?
“救命,救命啊,救命!”慕莎扯着嗓子大喊,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绝望和懊恼在心中蔓延开去,她气的红了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慕家的三小姐,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咔哒!
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阴影,烟头的点点火光慢慢靠近。
慕池!
慕莎双眼放光,端着小姑的架子命令,“你来的正好,赶紧放开我!”
他斜靠着桌子抽烟,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回答问题,我就解开。”
“你有屁快放!”慕莎着急脱身,她要让霍宇的脊椎骨再断一次!
“置换蜂蜜是你让人放进水果樱桃的?”慕池声音懒洋洋的。
却让慕莎浑身一震,“什么蜂蜜,什么樱桃,我听不懂。你赶紧给我解开,不然我让我爸收拾你!”
慕池打了个响指,两个中年妇女走过来,一个掰开慕莎的下巴,一个往她嘴里放漏斗。
慕莎闻到了置换蜂蜜的味道,她疯了似的挣扎,却因为手脚被捆着而动弹不得。
“呜呜……”她凶狠的盯着慕池,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八千遍。
“她把这瓶蜂蜜喝完就送她去医院。”慕池冷扫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小时后,慕莎发丝凌乱的照片出现在齐悦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