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长明父母、你爸妈和霍氏集团都出具了谅解书,加上你有精神问题,大概率不会被判死刑。试想一下,你后半生都要呆在精神病院,你比植物人的霍思莹好不了多少!”
安浅冷笑着挑唇,眼看着霍思灵的得意慢慢龟裂开去,算计得逞的快敢在她眼中散开,“你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安浅,我要杀了你,安浅!”霍思灵嚯的坐起来,怨毒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桂长明的父母怎么可能出具谅解书?你个骗子,骗子!”
“等见到你的律师,你就什么都清楚了。但现阶段,你只能呆在这儿。”扔下冷冰冰一句,安浅转身离开。
房门闭合,屋里传来霍思灵歇斯底里的嘶吼,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坐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她这么痛苦,安浅被冤枉的恶气总算得以平复。
“安医生,谢谢你,我们拿到了霍思灵的口供。”田夏感激的握住她的手。
安浅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来纯属为了欣赏霍思灵的惨状,“但她被我刺激到了,我是不是帮倒忙了?”
“我们本打算她情况稳定就安排她做精神检测,看来现在要提前了。”田夏遗憾的叹了口气,“如果她真有精神问题,受害人家属……”
“既然他们出具了谅解书,还是希望她能诚心悔过。”安浅很清楚,霍思灵宁可死,也不愿意被当成疯子关起来。
她那么向往自由,被永远禁足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坐进后座,车门关闭安浅就对上慕池兴味的笑意,“大仇得报了?”
安浅满足的点头,“堵在心里的石头少一大块。”
“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安浅下车前,他特地告诉她谅解书的事情。
可谁知,她并不领情,还觉得他很无耻。
“国潮美食节目的拍摄地和嘉宾都有了,你应该谢我才对!”她据理力争。
慕池低低的笑了,“作为答谢,我请你吃晚饭。”
不等安浅拒绝,她的五脏庙就闹起了脾气。
其实这也不怪她。
上下江灵山全靠两条腿,加上午饭被绝尘道长吓得没怎么吃,她没饿晕已经很不错了。
慕池选了一个能看到江景的私房菜馆,这家菜馆在一处小洋楼,周围都是一二百年历史的外国建筑。
“记得这里吗?”他推开落地窗。
冰冷的寒风扑面而来,安浅下意识裹紧羽绒服。
她走上阳台,看到沿江的灯火,思绪飘回到少年时代。
“哪儿是咱们补习的地方……”她兴奋的指着街对面的几个楼座,“哪里的苍蝇馆还在啊!”
“整个老建筑街区都做了复原,宁勋带队做的。”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街区的灯光突然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投落在墙壁和石板路上,一幅幅独具匠心的画面随着色彩变幻,美轮美奂。
七彩的光投落在她脸上,映出灵秀的光芒,连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都那么清晰。
忽然腰上一紧,安浅被香膏的味道染了满心满怀。
她本能的想推开慕池,耳畔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傅继辉说的对,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不该这么着急。那天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只是这样?
安浅没好气的甩开他,“我气还没消呢!不许动手动脚。”
闻言,男人举起双手后退,一副她说怎样就怎样的顺从,“你怎么样才能消气?”
“傅继辉说你才认识到错误,他要是不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她吹毛求疵,而是她不想拿人命开玩笑。
梁晶晶和唐荣为了孩子闹的鸡飞狗跳,搞得他们所有人跟着他俩折腾。
能跟相爱的人有孩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家庭和婚姻。
“原生家庭和经历对我有很大影响,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必须赞同我,如果你愿意给我时间,我很高兴。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她决定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免得两个人心里疙疙瘩瘩。
“老婆,感情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不管你选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男人目光虔诚。
安浅却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我怎么可能骗你?”慕池握住她的手,试探着把人拉进怀里。
他想平复安浅极端的情绪,怀里的女人却笑出了声。
安浅捧着他的脸,笑着打趣,“千万不要在感情里迷失自己,否则下场会非常凄惨。”
“我不在乎,反正有你陪我。”慕池坏笑着勾唇。
不愧是他,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
安浅气的锤他,“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但女人似乎更喜欢坏东西。”
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男人的俊脸迅速在眼前放大。
四唇相接的刹那,房门被突然推开。
安浅二话不说从他身侧挤出去,闪的慕池抢出去,扶着石头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一幕被宁勋看到,他不厚道的笑了。
慕池脸色阴沉,却什么都没说。
安浅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顿时食指大动,“小舅,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还不都是你爱吃的?”宁勋给她盛了一碗佛跳墙,“用黄酒小火炖了四个钟头,快尝尝。”
加好作料,安浅小口小口的喝起来,直喝的鼻尖冒汗。
她一脸享受,慕池咽了口口水,用目光示意宁勋给自己盛一碗。
宁勋却懒得惯着他,“自己盛去!”
慕池:……
“我还做了你爱吃的鸡豆花、肉燕、芋肠和滑鱼柳。”宁勋边说边给安浅布菜,“这个芋肠是用腊肉和芋泥调的馅,你小时候一顿能吃一盘。”
芋肠外表用芋头丝裹住馅料,炸的酥酥脆脆,色泽金黄,内里软糯,好吃的不得了。
“小舅,搞得好像我在江城没饭吃似的。”安浅一口气吃了个半饱,看到骨碟里残渣,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宁勋心疼的上下打量,“爸听说了你的事急的不行,非要我过来亲自处理。可我哪儿帮的上忙?幸好,这里有工程,我就赶紧过来了。离你近一点,爸问起来我也不至于太难做。”
他话音未落,慕池就啧了一声,“你哪儿是真关心我老婆,明明是你担心没法跟宁爷爷交代!”
他们舅甥有说有笑,唯独把慕池晾在一旁,他不酸才怪!
安浅递给他一碗鸡豆花,“这个真不错,你尝尝。”
“还是老婆心疼我。”
慕池正要开吃,却听宁勋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