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噎了噎,号码没有标注名字,她以为是不重要的电话就接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打来的居然是白依凌。
慕池浪的没边,还以为他会给白依凌一个甜心、宝贝的备注。
“阿池,你为什么要跟我解约?”
听筒里传来泫然欲泣的声音,认识了十几年,安浅完全能想象到白依凌此刻的表情。
一个骄傲的公主被疼爱她的王子抛弃,巨大的心里落差不比安浅当年家里出事好受多少。
“你等等,我把手机拿给他。”安浅敲敲浴室的门。
“进,门没锁。”
浴室里雾气缭绕,安浅走到浴缸边,正要把手机递过去就被慕池握住手腕。
“一起洗?”慕池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浴室回荡,他桃花眼漾起的光亮,灼灼耀人眼目。
他当着白依凌的面浪成这样,安浅有点心疼骄傲公主了。
把手机塞给慕池,安浅抽身离去。
她转身关门,撞进慕池意味深长的视线,“浅浅,我想吃小馄饨,鸡汤的。”
安浅也有点饿了,便没有拒绝。
“床头柜里的调料,今晚试试?”慕池晃晃平板电脑,那是安浅最新血液样本检测结果,阴性。
而床头柜里根本没有调料,只有他从便利店里买来的小雨伞。
他的弦外之音还不够清楚吗?
安浅更心疼白依凌了。
砰!
她重重关上门走了,背后传来慕池得逞的低笑。
而那通没有备注的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取而代之是秦朗的声音。
“江城八成的餐饮企业集体像白家索赔,白家有点扛不住了。宗律师说,白家希望他从合同里寻找漏洞,减少赔偿金额。宗律师让我问问您的意思。”
“白家老老实实赔偿或许能挽回商誉,留住市场。可他们为了省钱,非要往死路上走就随他们去。”
“二老爷和老夫人买了不少水军推波助澜。据说,他们跟白家找的是同一家营销公司。那家公司跟电视台关系很铁,所以他们跟二老爷和白家保证,您和白小姐的事一定会上社会新闻。”秦朗忧心忡忡。
上社会新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虽说慕氏集团有能力让电视台撤稿,可这么做反而会被营销公司抓住把柄大肆渲染。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公关部的人很为难,便拜托秦朗问问老板的意思。
“不把招数用尽,他们不会罢休。”
老板都不在乎,秦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池押了一口红酒,打给宁勋,“别说我不照顾你生意,接盘白家的生意。”
“说好江城周边一小时空运,国内国外12小时,还以为你要一直闲着货运机场呢!”宁勋放下刻刀,愉快的抻了个懒腰。
慕池不屑的冷哼,“听你这意思,忍我很久了?”
“看在你跟白依凌解约的份儿上,暂时原谅你了。”他总算干了件人事儿,还把体量这么大的生意分给宁家,宁勋当然见好就收。
但慕池只懂得寸进尺,“不跟你说了,浅浅煮了鸡汤馄饨。”
宁勋:……他就不该放过慕池!
“管家伯伯说鱼片粥不能过夜,馄饨就少煮了几个。”安浅抽身拿来酱牛肉等小凉菜,却被慕池从背后抱住,“可我就想吃小馄饨。”
在她耳畔深吸了口气,慕池拉着她的手打开冷藏室。
安浅弯腰,不偏不倚抵住某处,火热的触感让她触电似的避开,却差点儿撞上冰箱。
所幸,慕池眼明手快,扣着她的腰窝把人捞回来。
安浅又气又恼,举起冷冻盘想砸他,却被临时电视台临时插播的新闻打断:白依凌疑似自杀,已被送进加护病房。
这下她和慕池要被网友的口水淹死了。
慕池绯闻缠身,他早就声名狼藉,也不在乎多一条抛弃青梅竹马的罪名。
安浅跟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不在乎网友怎么说。
“吃几个?”
“都煮了,等下有的忙。”慕池兴味的挑眉。
安浅瞪了他一眼,甩开他去煮馄饨。
娱乐新闻、本地新闻滚动播放白依凌自杀的消息,还曝光了她转悠到加护病房的照片。
传染病住院楼被封闭,白依凌的照片还恰到好处的流出来,一看就是提前设计好的。倒不如只放出一个消息,有图有真相,反而显得刻意。
新闻化成背景板,安浅和慕池各自吃着碗里的馄饨。
安浅吃了几口就一阵反胃,冲进洗手池把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她平时忙起来会自动忽略药物副作用,从手术室出来狼吞虎咽吃再多都没事。
只要闲下来,就哪儿哪儿不舒服,太坑了!
一只大手轻拍她的脊背,慕池低声抱怨,“不是说进口药没副作用吗?”
“只是副作用小,不代表没有。”安浅接过温水漱口,瓷白的脸色染了疲惫。
她坐在马桶盖上休息,慕池打横把人抱到床上,“好好睡吧,今晚不闹你。”
窗帘缓缓关上,屋里只剩下柔光的床头灯。
“我去医院看看白依凌吧,这么闹下去不合适。爷爷刚出院,不能再受刺激了。”安浅困的眼皮打架。
“这么关心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慕池单手撑在安浅耳畔,蹭蹭她的鼻尖,“你什么都不缺,要不我把自己送给你?”
说着,他吻上安浅的耳珠。
她打了个激灵,红着脸颊去推他,“你好意思欺负一个病人?”
“你还有心思管闲事,这么精神不如做点别的。”慕池撩开被子钻进来。
她翻了个身想闪人,没等她站起来就被慕池懒腰抱回去。
下一秒,她被慕池的身影牢牢罩住,交叠的影子被柔和的灯光拉的很长。
慕池熟悉安浅所有软肋,没多久,她就喘夕补不定,脑袋放空,把积攒的话统统忘了个干净。
他冷淡的嗓音变得磁性低哑,他说的每个字安浅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真是昏头了!
安浅迷茫的注视着慕池,对上他沉黑迷人的桃花眼,仅存的理智在他的蛊惑下消失殆尽。
从浴室出来,安浅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说好的不闹她,结果呢?
手不能动,但嘴可以。
安浅在他脖颈上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听到男人闷哼了一声,她满意松口合上了眼睛。
转天一早,她被手机振动吵醒,强撑着理智摸过手机。
她扫了一眼信息,立时翻身坐起来,却眼前一黑,朝地板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