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陪你看望你爸妈。”安浅勾住慕池的脖颈,吻上他的唇角。
“好。”这个女人总能戳中他的软肋。
慕池顺势加深这个吻,小心翼翼,好像怀里的女人是个世所罕见的珍贵瓷器。
安浅脸颊绯红,气息不稳,软绵绵的靠着慕池,像只安静乖巧的猫儿。
气氛暖融融,被明亮的阳光一照,让人心尖发烫。
两部手机同时响起,粉色泡泡顷刻间烟消云散。
慕池走到窗口接电话,安浅划开视频。
“慕池说你不舒服,好些了?”梁晶晶关切的打量,啧了一声,“两天不见就瘦了一圈儿,改天请你吃顿大餐好好补补。”
安浅偷瞄了慕池一眼,见他去了阳台,还是压低了声音,“我之前做噩梦的时候抓伤过你吗?”
“没有。”
闻言,安浅松了口气。
“你都是自残。”梁晶晶吃了一口寿司,差点儿噎到,“你,你又做噩梦了?”
“我哥醒了,我精神松下来就……”安浅心烦意乱,不知该从何说起。
梁晶晶狠狠拧眉,却笑着安慰她,“你情况有没有恶化得看贺泰宁怎么说。而且,你都多久没做噩梦了。你别多想,改天我陪你复诊。”
“我不是担心这个……”安浅担忧的扫了一眼阳台。
不偏不倚撞上慕池的视线,她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算了,改天见面说。还有,我哥醒了的事保密。”
“这还用你说!对了,你生病,慕池照顾你,寸步不离的那种?”这个问题困扰了她整整两天,再不问她要憋死了。
安浅还没来得及回答,慕池就递给她一碗鸡汤,“加了作料,看合不合胃口。”
他卷着袖子,露出半截小臂。
抓痕清晰可见,梁晶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痕迹,只有慕池不让安浅抓伤自己才会留下,慕池真喜欢安浅吧?
“你好好吃饭,改天去看你。”梁晶晶知趣的挂线,久久回不过神来。
低头看到慕池手臂上的痕迹,安浅给慕池夹了一根鸡腿,“张妈说这是梅姨农场的溜达鸡。”
“那个农场不错,投资部的人说只做农场太可惜,把旅游搞起来收益能翻两番。”慕池知道她担心什么。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你打算收购?”
“没这个打算。”
“不是收益能翻两番吗?”安浅不理解。
慕池侧脸睨着她,抹去她嘴角的油渍,“说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安浅闷头吃饭,可余光扫到男人外翻的皮肉,她就强硬不起来,“谢谢。”
“谢我什么?”慕池尾音上扬,眼尾勾起的弧度格外迷人。
安浅面务表情的扫了他一眼,“自己想。”
狗男人给点眼光就灿烂!
“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没良心?”慕池语气幽怨,活像个怨妇。
安浅看了一眼手机推送,“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念旧情?”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慕池恍觉自己又上热搜了,“网友不说,我都没发现那个小助理长的像白依凌。太久没绯闻会引人怀疑,都是逢场作戏。”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安浅两天没吃东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她去拿药箱,转过身便跟慕池撞了个满怀,“你跟过来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在她颈间,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安浅吃痛,寒着脸推开他,“你属狗的?”
“狗有我养眼,有我贴心?”慕池吊儿郎当,活脱脱一个痞子。
她看的心烦,把药箱塞给他,“慕总,你知道为什么我吃了药不见效吗?”
慕池一只手拎着药箱,另一只手撑在她耳畔,“为什么?”
“因为你药箱里的药全都过期了!”
慕池:……
所以,他小臂的抓痕是自找的?
安浅余光扫到慕池一副吃了瘪的表情,她强忍着不笑,低头下单。
等保安把外卖送上门,安浅过期药品替换掉,走进卧室就见慕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上了药,合上药箱想走,忽然觉得手腕一沉。
等她搞清楚状况,依然躺倒在慕池身边。
“陪我睡会儿。”慕池揽着人,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合上了眼睛。
安浅想去医院看望安岳,打算等慕池睡熟偷偷溜出去。可不知不觉,她眼皮发沉,睡意汹涌袭来。
她翻了个身,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彻底放弃了挣扎。
而她背后的男人眉眼弯弯,满足的浅笑浮上脸颊。
安浅被慕池摁头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她起了个大早,打算去医院消假。
慕池晨跑回来,见她要出门,不动声色的换鞋,“大伯说大哥可以出院了,吃过早饭一起过去。”
“我一个人可以,你忙你的。”安浅打算接安岳前去一趟贺泰宁的诊所。
她神色闪烁,慕池猜到她有别的安排,却没有戳穿,“有事打给我。”
“嗯。”
慕池越过她走进浴室,不经意的回眸,见安浅明显松了口气,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安浅还是防着他,这女人的心怎么就捂不暖呢?
张妈把早餐摆上桌,便去叫人,可卧室空荡荡,哪有人?
又不吃早饭,现在的年轻人太难带了!
自从和晏玥的宝宝出生,贺泰宁就没见过安浅。
再见到她,贺泰宁感觉耳目一新,“看上去,你最近的状态很不错。”
安浅摸摸脸颊,“我刚病了一场,还做了很久噩梦。”
“可你手上没有伤痕。”
“我抓伤了慕池……”安浅懊恼的垂下眼眸,“我来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状况。”
贺泰宁饶有兴致的挑眉,“你做噩梦的时候他一直陪着你?”
安浅点头,随即面露难色,“你说过,有伤人的状况出现就意味着情况严重了。我仔细观察了两天,没有任何异常。”
“你这次的梦还像之前那么可怕?”贺泰宁循循善诱。
“不,我只梦到我哥走了,笑着越走越远。”
“梦醒后你还像从前那么疲惫?”
安浅摇头,“梦醒之后很我很放松,可我不下希望大哥离开。”
“这不是重点。”贺泰宁打断她的思绪,温缓的语调染了郑重,“你还没意识到到吗?”
两小时后,安浅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前往郊区医院。
等红灯的空档,她耳畔不由自主回响起贺泰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