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打算把行李箱放进柜子,下班回来再收拾。
没等她打开柜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慕池一身运动装,汗水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匀称的肌理。
“吃早点。”他晃晃手里的袋子,“附近的早点摊很多,我每样都买了点儿。”
“不吃了,赶时间。”安浅越过他要走。
她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男人的低笑,“我帮你请了年假。”
安浅脚步一顿,顿时火大,“你没经我允许,凭什么替我请假?昨晚,我只说考虑,并没答应跟你一起度假。”
“我以为你会答应。”慕池眼眸低垂,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不定休假结束我就一无所有了。”
又卖惨!
还装可怜!
明明知道他在飙演技,安浅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耳畔传来男人委屈的低语,“爸妈出事后,我没休过假……”
“好了好了,别演了。你假都替我请了,我再回去上班,我面子不要的?”安浅拿过早点,走进厨房装盘。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嫌弃的转过头,“去洗澡,你很臭。”
而男人一动未动,“接下来,一切听我安排?”
得寸进尺!
可对上男人直白专注的目光,她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等慕池反应,她背对着他,“你还不去洗?”
“遵命。”
耳珠仿佛被什么叮了一下,很轻,却带起一阵热浪。
中午时分,飞机飞平稳,安浅就卧室休息。
飞机起飞前,她吃了晕机药,此时药开始起效,她昏昏欲睡。
一夜未眠的不止她,还有慕池。
他吩咐机组人员不要叫醒他们,便抱着安浅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慕池打开遮光帘,兴冲冲的推醒熟睡中的女人。
被吵醒,让安浅起床气爆棚,“你有没有点公德心?”
“看外面……”慕池指指窗外。
“不看。”安浅仍然困得要死,用被子蒙住头。
下一秒,她被慕池连被子一起抱起来,推到窗口。
她逼迫睁开眼,随即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绿蓝色的光亮照亮了黑夜,仿佛一条长河倒挂在空中。
光亮中繁星点点,星罗棋布。
第一次,安浅距离星星这么近,伸手就能摘到。
璀璨的星光下,飞机缓缓穿过星河,好像这片美景只为她和慕池而出现。
“真美啊!”
她虽然第一次见,可相似的情景在杂志看过很多次,这是北极才有的极光。
“不是要去巴黎?”她不解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把床头的保温杯递过去,“国外的朋友说这几天会有极光,我来碰碰运气。看来,我和你的运气不错。”
保温杯里的水不冷不热,刚好入口。
对睡了十几个小时的人来说,特别解渴。
“你小时候看过极光吧?”安浅记得慕池麻麻说过他们一家三口在雪屋里等了一周才等到极光。
他拉过女人的手喝了几口水,“所以想带你再看一次,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前半句像再说情话,后半句却让安浅心里酸涩,不是滋味。
他惯会装可怜,偏偏分寸拿捏的极好,让人无话可说。
“你能陪我来,我很高兴。”男人靠上来,影子投落在窗户上。
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星空的光亮拉的很长。
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安浅拿着保温杯的手无处安放。很快,杯子被抽走,她也被慕池的身影牢牢罩住。
“我想吃东西……”飞机上还有机组人员和慕池的助理和保镖。
这种时候,如果他能刹车,哪儿还像个男人?
“老婆,你不想我吗?”
充满磁性的嗓音敲击着耳膜,安浅有心拒绝,可话到嘴边统统被绵密的吻堵回喉间。
金属落地的声音,绷断了她脑袋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
星光投落在男人脸上,映衬出他高挺的鼻、幽深的眉眼和分明的棱角。
从前,安浅只道他长得好,可凑近了仔细打量恍觉他长的这么精致。
她看慕池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她。
星光照的女人的瓷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连脸上的绒毛那么可人。
“看够了吗?”
以往,安浅会别开眼。
而今,她直直的盯着上首的男人,“你看够了吗?”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觉得你在勾因我。”低沉的嗓音染了低笑,带起胸腔震动。
安浅心里小鹿乱撞,却伸手勾着他的脖颈,“是你先勾因我的。”
“这算不算互相吸引?”
“你想多了。”
“老婆,口是心非示是要付出代价的。”魅惑的光泽在男人眼底漾开,但凡看过的人都无力抵抗。
安浅也不例外。
最激烈的时候,他伏在女人耳畔,“有没有幕天席地的感觉?”
“无耻!”她瞪了慕池一眼。
而她的水眸湿漉漉的,愤怒也毫无杀伤力,不似撒娇,更胜撒娇。
抬眼看到漫天繁星,安浅从心底萌生出一种羞耻感,她下意识的想躲进阴影里,却被慕池恶作剧似的扯到星光下。
怀里的女人白的放光,像极了艺术家精工细作的上等瓷器。
慕池小心翼翼的,一寸寸临摹着她的轮廓,感受着骨瓷细腻顺滑的触感。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徐徐落地。
安浅忍着腰疼走下楼梯,钻进后座就靠进角落补觉,把慕池当成空气。
气氛不对劲。
秦朗偷眼看向慕池,见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太太情绪不佳,老板怎么笑得出来?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慕池率先下车,打开车门,“老婆,要不要我抱你。”
安浅瞪了他一眼,“哥屋恩!”
男人没有圆润的离开,而是牵着她的手走进酒店。
饶是一脸嫌弃,她却没有拒绝。
扎进房间,安浅到头就睡,眼前却走马灯似的闪过飞机上的一幕幕。
慕池抱着她走进浴室,在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耳畔回响着他那句‘带你一起看最好的风景’,让她不知不知觉中又红了耳根。
安浅晃晃脑袋,清空脑袋里的颜色废料,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起。
如果假期一直如此,她别说玩了,觉都不够睡!
安浅懊恼的用被子蒙住头,早知道就不跟他出来了。
处理了完公事,距离与北欧合作伙伴的饭局还有几小时,慕池想带安浅出去逛街吃饭。
没等他推开卧室的门,就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而邮件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