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眸光一闪，轻笑了起来：“怎么突然这么问？”
“别和我打哑谜，”顾晚莞坐下来，冲自己对面的沙发扬了扬下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选择这个时间回来，就必定要面临一些问题，厉霖川知道顾晚莞早晚会有这么一问，思付片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想知道什么？”
“你坐过去一点……”顾晚莞抿了抿嘴角，她自觉要和厉霖川讨论的是个足够严肃认真的话题，可他这么一坐，气氛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弄得她十分不自在，“我是认真的！你不要扰乱我的思路！”
厉霖川凭空接了一口大锅，十分无辜：“晚莞，我什么都没做……”
“坐那边。”顾晚莞指了指对面。
厉霖川对她这幅模样怀念又好奇，他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左手懒洋洋的搭在腿上，右手向后一撑，便离顾晚莞更近了些：“理由？”
“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顾晚莞干巴巴的说，因为厉霖川的靠近，原本就低垂的视线更加游移，只剩下轻轻颤动的睫毛，透露了她的紧张。
“嗯，我发现了，”厉霖川轻笑了一声，“但是晚莞，我对你而言，现在也是不可以靠近的人了吗？”
他声音不大，声调也极其温和，顾晚莞微微愣了一下，还不等反应，额头上便搭了一只温热的手掌，厉霖川在她头顶轻轻一揉，起身坐到了对面。
中间相隔一个茶几，两个人的距离就明显有了区别，身边的温度骤然消失，顾晚莞独自坐在沙发的这一边，反倒觉得周围空荡了起来。
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厉霖川的隐瞒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块悬浮在头顶的巨石，她不想再经历一遍当初的绝望和无助，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先把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我不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顾晚莞深吸一口气，刻意忽略了厉霖川刚才的问题，把话题拉了回来，“但是如果你的敌人依旧是权风衍，那不论你是否隐瞒，我都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
这三年的调查让顾晚莞掌握了不少信息，关于权风衍的事，她几乎已经摸清楚了一个大概。
“你做了什么？”厉霖川稍稍正色起来，事关她的安全，他不得不谨慎。
“这要先问你，”顾晚莞四两拨千斤，淡淡的从旁边拿过纸笔，放到了桌上，“二少，从现在开始，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可以拒绝，但相对的，我也会因此获得一次拒绝回答的权利，可以吗？”
厉霖川眉毛轻轻挑了挑。
顾晚莞从前也不是没和自己谈过条件，可像今天这样条件清晰的谈判，还是第一次，让他不由有些意动，想看看她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好。”
“那我开始了，”顾晚莞抿了下唇，低声道，“这三年你不出现，是因为权风衍的事暂时无法解决，对不对？”
“一部分，”厉霖川回答，他语气很淡，却并没有犹豫，“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