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捏紧了拳头。
谭乐说话的节奏把控的很好，每一句落点都像是对着她的心脏投石，精确无比。
“那也麻烦你告诉他，好聚好散，不是一方说停止，就可以什么责任都不负就离开的！”顾晚莞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就算他想让我在这个上面签字，也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谭乐不明所以，“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你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他说的那些根本不是理由，”顾晚莞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狠狠闭了闭眼，“谭乐，你给我厉霖川的号码，我在这上面签字。”
谭乐托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厉霖川的手机在上飞机的时候就扔掉重新换了，包括号码都是全新，顾晚莞找不到他的人在哪，也没有联系方式，这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城堡里的反信号追踪做的无懈可击，如果顾晚莞只是要号码的话……
谭乐指尖在桌面点了点，抬头看了顾晚莞一眼：“要到号码，就签字？”
“没错，”顾晚莞沉声回答，“就算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与你无关，你可以拿着东西过去交差。”
这个提议显然是眼下最简便的方式，谭乐打了个响指，扯过旁边的纸，在空白的地方写下了一串数字。
“嗯，这个，川哥在国外的号码，不是什么保密信息，给你也没关系，不过就像你说的，他愿不愿意接你电话我可不负责。”
顾晚莞接过来扫了一眼，把那串数字记在心里，毫不犹豫的抬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走，”她盖上笔帽，冷声道，“告诉他，既然今天是他逼我签的字，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没有关系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相不妨碍是做人的基础，我们，好聚好散！”
“好嘞，”谭乐麻利的收起了东西，两指并拢从太阳穴处抬了一下，“爽快，不枉费我当年叫你一声嫂子，这份协议委托给律师了，里面承诺给你的财产到时候会有专人走手续，你等着拿钱就可以，我先走了，祝你生活愉快！”
他似乎赶时间，话音没落，人已经走到了门外，顾晚莞看着他离开，慢慢绷直了嘴角。
“晩莞，”谢刑走近了些，去看她的脖子，“抬头，我看看。”
“没事，他没用多少力……”顾晚莞摸了摸自己脖颈，遮住了谭乐留下的指痕。
她没说真话，谭乐手指留下的触感还在皮肤上一跳一跳的疼，用强迫的方式解决，不是他随便说说的，如果谢刑不在这里，顾晚莞丝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按着自己在那份协议上签字。
厉霖川那个王八蛋……
顾晚莞咬紧了牙冠，平生第一次想直接冲到厉霖川给他一拳。
“姓厉的到底什么意思？”谢刑也不理解，沉声问，“如果按照厉斯年的说法，他是过去潜伏的，那他为什么派了一个这样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