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去出差过一段时间，在那里第一次碰见谢刑的那个基地，顾晚莞在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只是还需要确认。
“没错，周成，”厉霖川取了两瓶水，递给了她，“当初帮了我和秦瑞不少忙，是很可靠的人。”
“那你当初让我过去……”顾晚莞顿了顿，笃定道，“不是为了出差，是想保护我，让我离开京城。”
厉霖川低低“嗯” 了一声。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得了，顾晚莞知道的越多，反而越能了解其中的危险性。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顾晚莞冷静的想了想，在得知了真相之后，似乎也能顺着线索摸出一些蛛丝马迹，“诗曼……是不是也不是普通人？”
“都不是……”厉霖川带着她坐下，低声道，“那个园区，里面的每一个人，身手差不多都和秦瑞不相上下。”
顾晚莞是见过秦瑞和厉霖川练手比试的，闻言微微睁大了眸子，震惊的半晌不能言语。
“谢刑提过的那个基地，有印象吗？”厉霖川问她。
顾晚莞点点头：“难不成大家都是……”
“没错，”厉霖川轻缓的勾了勾嘴角，黑眸却冰冷一片，没有半点笑意，“一开始，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身体条件好一点的，经过训练可以很大程度的弥补一部分人员不足，但从谢刑那一届开始，发生了变化。”
厉霖川曾经怀疑过，为什么谢刑明明去了那里，却没有继续走下去，调查了一番才发现，那个基地早已不是他当年在时的模样。
评分标准成迷，能吸收的都是家底丰厚的学员，成绩被有心人篡改，无数心怀梦想的人到了最后一关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茫然之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基地虽然开了课程，但大部分都醉心于提升身体素质能力，只学了基础和皮毛，一部分心态格外好的，重新进入社会开始从最底层做起，一点点积攒经验，另一部分，只能另辟蹊径，寻找他们最适合的生存方法。
“怎么会……”顾晚莞听得不免难过，“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事……”
“数不胜数，”厉霖川话音轻缓，冷意像是日暮薄雪，悄然落了下来，“那个地方生了蛀虫，现在已经不是值得别人骄傲的地方了。”
顾晚莞察觉到了他没说出口的失望和愤怒，抿了抿唇，把手放在了他绷紧的手背上。
厉霖川闭了闭眼，伸手把人捞过来，下巴在她肩头蹭了蹭。
“总会有这样的事……”顾晚莞拍了拍他的后背，“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阴影。你很棒了，你身上还有要背负的责任，不可能一直看着那个地方，后来会变成这样，不是你的责任。”
厉霖川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轻叹了口气，慢慢放开了她。
“后来呢？”顾晚莞笑了笑，声音柔柔软软的，令人心安，“成哥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发现了这件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