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没说话。
任谁听见这样剖心剖肺的告白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是他宠爱多年的女人，厉霖川自觉能够包容她所有任性和小脾气，但这一次，他实在觉得头疼。
这世界没有不要回报的东西，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一样，人们所有的付出都以期待和结果为前提，顾晚莞对他的感情，也是如此。
可他没有能拿来回报给她的东西。
他们之间可以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共同体，但谈论到情爱，厉霖川给不了也不想给。
爱情牵扯的太多，因为这两个字弥足深陷丧志理智的人也太多，当做经历一场也就罢了，若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对两个人都不是好事。
“先走吧，”厉霖川收回了目光，“我们进来太久了。”
顾晚莞眼神黯淡了一瞬，然后提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经理等在更衣室外面，见他们出来，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只用暧昧的眼神看了顾晚莞几眼，看的顾晚莞开始不好意思，才笑着问厉霖川用不用继续介绍。
厉霖川看了眼时间，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于是干脆和经理定了一个季度的新款，让她送到别墅，自己则带着顾晚莞去吃午饭。
“今天不忙吗？”顾晚莞眼睛像上了一层釉，亮晶晶的看着他。
厉霖川下午有三个决策会议，五个批示文件，不可谓不忙，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怎么？”
“没什么，”顾晚莞笑了笑，“就随便问问。”
厉霖川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驱车行进了主干道。
两个人难得清清静静吃了一顿午餐，顾晚莞心满意足，本以为要直接回家，没想到厉霖川又带着她拐了一个方向。
这种神似“对方安排的约会”的感觉让她时时刻刻泛着笑意，也不问目的地，乖巧的跟着他进了一家底店。
“欢迎光临，”老板坐在柜台，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需要什么？”
顾晚莞好奇的抬起了头。
不是她带着滤镜看人，实在是这个地方的装潢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厉霖川一米八七的身高几乎要触及到天花板，两边都是纸箱子堆出来的杂物，实在是想象不到他来这里是要买什么东西。
厉霖川也微微蹙了蹙眉，他已经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却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之前那个西装男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劳驾您帮忙看看，这个这里有货吗？”
那张纸上把圣诞树的年份和参与赛事都标注的很清楚，老板拿过来扫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冲展柜抬了抬头：“有，一口价三万二。”
厉霖川扬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眉心重重一跳：“你说那个？”
“对，”老板把架子上的东西拿下来，随意往前一扔，“比例一比一，一般人看不出来。”
顾晚莞看了看那个“一比一”，意识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厉霖川送东西向来很考究，能入的了他的眼的，也必然不是什么凡俗的品质，这老板拿出来的圣诞树虽然乍一看和她的一模一样，但不管是宝石的品质还是切割的手法，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二少”她踮起脚，凑到了厉霖川耳边，“一比一呢，我好喜欢，买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