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秦瑞目光一凛，声音跟着冷了下来。
“我还不确定，”顾晚莞摇摇头，轻笑了一下，“只是一个假设，给我点时间，我想捋一捋思路。”
从厉霖川离开到现在，顾晚莞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甚至没去打开电脑盯晚山的股价，除了打发那些记者，剩余的时间就一直在思考。
也许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厉霖川除了开始和她解释了两句，就一直对这些事背后的那个人避而不谈，顾晚莞原本打算就顺了他的意，把这些都交给男人处理，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如果对方能把这么多人都集中起来，那厉霖川所说的他曾经拒绝过的生意，绝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单从利益的角度来看，能让厉文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为人打下手，应该是一个令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数目。
她不是较真的人，这些事前因后果，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只是既然事情已经逼到了眼前，顾晚莞也不会选择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顺滑的笔尖在纸上滑过，她按照谢刑无意中透露的细节，从遇见徐枫开始，一点点整理着自己的记忆，刚写出一个大概，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声。
秦瑞和方灵的敲门声一般不会如此克制，顾晚莞挑了下眉，拉开房门一看，李管家正端着甜点站在门口。
“您怎么亲自送过来了？”顾晚莞侧身请他进来，“还想着让您好好休息……”
“没关系，我本来也不累，”李管家把甜点放下，在她桌面上扫了一眼，“顾小姐，有件事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一下。”
“怎么了？”顾晚莞不明就里，看着他的表情，心脏向下沉了沉，“霖川……”
“不是，”李管家飞快的打断了她，踟蹰半晌，犹豫着道，“是裴小姐……”
“裴馥雅？”顾晚莞低笑了一声，目光微凉。
“裴小姐那边出了点状况，二少暂时联系不上。”李管家沉吟片刻，低声提议，“我不知道该怎样和您解释，如果可以的话，您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
他很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顾晚莞轻轻蹙了蹙眉，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裴馥雅的事情她不感兴趣，但能让李管家亲自来找她，想必也不是小事，顾晚莞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弄出什么意外，顺手拿了件外套，跟着李管家出了门。
天色已经沉了下来，略带萧瑟的微风从身边掠过，带起一阵阵的凉意，顾晚莞目光落在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上，突然凝起了眉：“裴馥雅在哪里？”
“很快就到。”李管家方向盘转了半圈，低声回答。
再往前开就出了别墅区域，顾晚莞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不动声色的试探：“李管家，我不觉得霖川会把人放在视线不可及的地方。”
李管家没说话。
他一向儒雅的面容在路灯的映射下半明半灭，放在档位上的手背泛起了青筋，顾晚莞见他沉默，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来不及想太多，伸手就想去拉车门，指尖刚触及门把手，车锁“咔哒”一声落了下来。
“李管家！”顾晚莞看着对面急驶而来的几辆车，声音冷厉了起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可以信任的人！”
“顾小姐，我很抱歉，”李管家踩下刹车，闭了闭眼，轻轻转过了头，“我只能按照吩咐做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