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晩莞从到了这个村子开始，就一直在等顾志国的电话，她太了解顾家人思考问题的方式，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一定会联系自己。
“何必呢……”坐在她对面的顾琛用小叉子插了一块水果放到了嘴里，“要我说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任凭顾家的人电话打爆，咱们只要不接，他们一样会过来找人。”
“总要知己知彼，知道他们的情况，对我们有好处，”顾晩莞神情十分温和，她已经过去了那段难过的时间，释然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了起来，“怎么了？不喜欢和顾家的人接触？”
顾琛无所谓的牵了下嘴角：“我无所谓，我怕他打感情牌，到时候让你难做。”
“不会，”顾晩莞笑了一下，“你太小看我了。”
她和顾志国之间那点仅剩的情谊，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消磨干净了，她不恨他，但是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耽误整个计划。
像是要呼应她的话，顾晩莞刚说完这句，手机铃声就应声响了。
陌生的号码，来电人是谁心照不宣，顾晩莞等那铃声响了两遍，这才接了起来。
“您好，哪位？”
“……晚莞，”顾志国的声音有些艰涩，“你最近还好吗？”
顾晩莞丝毫不为所动，佯装疑惑：“您是？”
顾志国噎了一下。
他确定顾晩莞绝对听出了他的声音，但这个问题一抛出来，竟然让他一瞬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没有这么不要脸，到现在还拿爷爷来自称。
“您好？”顾晩莞故意试探。
“我是顾志国……”顾志国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报上名字，好尽量减少尴尬，“你还记得我吗？”
“哦，是您啊……”顾晩莞笑了一声，“顾老爷子，您找我有事？”
顾志国彻底没了声音。
顾晩莞并不是故意弄了这么一出，顾志国现在才明白，她接起电话演了这么一场的用意。
称呼有时候并不重要，但是在这种时候，不同的称呼就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立场。
顾晩莞不再叫他爷爷，而是用了老爷子这样最平常的称呼，这就是她在变相的告诉他，别企图用过去的感情绑架她，在她心里，他顾志国和公园遛弯时碰到的陌生的老头是一样的。
“我……没什么事……”
顾志国勉强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有话您直接说吧，”顾晩莞根本不给他兜圈子的机会，“我现在和顾琛……哦，您可能不记得，我和我弟弟在我们亲生父母以前生活的地方，不太方便长时间通话。”
她态度一直不错，甚至于连的沟通的时候都用的是敬语，顾志国不管用什么角度切入，等着他的都是一个又一个软钉子，让他连理都挑不出来。
“晚莞，我想问你一件事……”顾志国沉默了许久，还是厚着脸皮问出了想问的问题，“顾雷前不久回国了，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