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知道轻重，拿出手机就给方灵打电话，谁知道呼叫几次都显示失败，定睛一看，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该死”秦瑞低低骂了一句，面沉如水的看着前方，小臂上的肌肉绷的死紧，尽力控制着车的反向。
顾晚莞跟他跑过一次，知道秦瑞的车技已经算是上乘，但身后那辆车依旧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不管秦瑞怎么加速，都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顾晚莞掐了掐掌心。
“秦瑞，后面那个车不太对。”她低声提醒。
如果他的目标是秦瑞，那绝对会想办法把车逼停，可现在明明有机会彻底别住他们，对方却没那么做，显然是另有打算。
“你停车放我下去，”顾晚莞明白过来，“对方的目标是我。”
“放屁！”秦瑞爆了句粗口，“你把我刚说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顾晚莞抿了下唇，眼看着后面的车越来越近，飞快解释：“我不是要自我牺牲，但是我们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对方忌讳你的身份，多半不会对你出手，这样你还可以想办法救我，小秦爷，你听我的，不然这样开下去我们迟早会侧翻。”
秦瑞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踩下了油门。
他可没那个脑子分析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可能丢下顾晚莞不管。
“秦瑞！”顾晚莞急了，就是在玩车的人眼里，这个速度也太过拼命了，顾晚莞自己倒没什么，但她不能让秦瑞跟着冒险。
“别怕，”秦瑞沉声，飞快的扫了眼反光镜，“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
顾晚莞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巨大的货车，冲着他们俯冲过来。
“秦瑞！前面！”
卷起来的风雪遮住了前面的挡风玻璃，秦瑞心一横，踩着油门没松脚。
这种盘山公路，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后面车里的人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减速。
眼看着前面的货车已经近在眼前，后面的车果然停了下来，慢慢后退，秦瑞目光凛然，一脚踏上了刹车。
“还是有些托大了，”他突然说，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轻轻笑了下，“晩菀，闭眼，别怕。”
顾晚莞瞬间忘记了呼吸。
周围的一切似乎被拉长了镜头，车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直冲耳膜，顾晚莞眼睛上被覆了一只手，什么都看不见，徒劳的发出了一声气音：“不”
“砰——”
剧烈的撞击声吞没了她的声音，所有的玻璃应声而碎，有温热的东西顺着她额头流下来，顾晚莞心脏无限下沉，沙哑的嘶吼：“秦瑞！秦瑞！你怎么样了？秦瑞！！”
无人应答，只有焦糊的气味不断涌入鼻腔，顾晚莞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轻手轻脚的把秦瑞挡在她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如受钝击，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血红。
“不”她喉咙泛起了浓重的铁锈味，瞳孔都无法聚焦，秦瑞软绵绵的倒在她怀里，半截身子都染了血色，难怪不管她怎么叫，都没有一点反应。
“你醒醒，不行，秦瑞，你醒一醒！”顾晚莞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悲鸣，她胡乱的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求你了，别睡，你睁开眼看看我”
空荡荡的山间冷风呼啸，乌云沉沉的压了下来，顾晚莞止住哭泣，狠狠一咬牙，一脚踢开了变形的车门。
“你不能死，”她低声说，“秦瑞我绝对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