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没说话，淡淡地向屏幕扫了一眼。
“怎么回事？”
“他的西装上不小心弄上了奶茶，说好要赔他一件，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哪个牌子的，搜了搜也没搜到。”顾晚莞没注意到他逐渐加深的眸色，自顾自道，“本来还以为应该是秀场款，但灵灵说不是。”
“奶茶”厉霖川眯了眯眼，“怎么弄上去的？”
这个问题要解释，反倒比之间麻烦了不少，顾晚莞顿了顿，默默垂下了眼：“不小心，碰倒了。”
“所以，你不仅把奶茶洒到了别人身上，还对这个男人很好奇？”
厉霖川冷笑，几天不教育，这个女人怕是想上房掀瓦了。
顾晚莞这才察觉到不对，哭笑不得地抬起了头：“你想到哪去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感谢赔偿，到了他嘴里，怎么像个恋爱脑去想法设法引起对方注意一样。
厉霖川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幼稚，看了她半晌，轻轻笑了一下，把人放开，转身进了厨房。
“霖川？”顾晚莞跟了过去，看他表情淡漠的倒水，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绕到了他面前，“要咖啡吗？我帮你倒。”
“不用，”厉霖川轻描淡写的躲开了她的手，“水就可以。”
顾晚莞睫毛颤了下，眉心微蹙，看着他端着一杯白水走了出去。
“意大利手工制造，”厉霖川站在电脑前，水杯里蒸腾而出的热气朦胧罩在眼前，掩住了他的表情，“一模一样的不一定有，一会儿给你电话，自己打过去问问。”
“我不会意大利语，”顾晚莞低声说，声音有些低沉，“能不能帮我翻译？”
“可以，十点之后。”厉霖川看了眼时间，“佛罗伦萨大概七个小时时差，十点之后上来找我。”
“骗子。”顾晚莞突然打断了他。
厉霖川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骗子，”顾晚莞十分清晰的重复了一遍，眼睛里似乎有星星点点的怒火在燃烧，衬得瞳仁愈发晶亮，“你根本就不想给我做翻译。”
厉霖川不知道她这是抽的哪门子风，一时觉得有些好笑，放下杯，单手撑着桌面偏了偏头：“你从哪看出来我不想给你做翻译了。”
“不知道，但我感觉到了。”顾晚莞撇了撇嘴，“不仅不想给我做翻译，现在也不太想见到我，如果不打断，你下一秒就会直接走进书房，是不是？”
厉霖川头一次听她分析自己，刚才听到她认认真真的给别的男人准备衣服的不适感烟消云散，饶有兴趣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要绞尽脑汁，想有没有什么能讨你欢心的办法。如果我想到了，就会厚着脸皮去敲书房的门，如果我想不到，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直到十点之后，你的情绪早就处理妥当，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顾晚莞说着，目光颓然了下来，她这样揣摩厉霖川的心思揣摩了五年，但五年过去，依旧没什么进展。
“霖川，”顾晚莞声音闷闷的，两只手合拢，捧起他的手在自己颊边蹭了蹭，“你能不能，对我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