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晚莞先去了一趟至胜。
厉霖川的离开，让至胜开始人人自危，尽管上层的调动对一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敏锐一些的，还是能感觉到领导人更换，带来的变化。
因此顾晚莞去人事部领取证明的时候，受到了空前的欢迎，和她认识的全部围了过去，想从她口中探听些“小道消息”。
前一天和厉霖川对过台词，顾晚莞这一次表现的十分冷淡，不论是谁问都是一副恹恹的表情，仿佛并没有因为晚山集团的事情而感到高兴。
职场打拼这么久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看顾晚莞明显心思不在这里，便纷纷打着眼色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拿了资料，坐在前台等人事部走流程。
“我还当是谁来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伍美珍从电梯里出来，迈着矜矫的步伐走了过来，冷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办离职，拿资料，”顾晚莞没好气的蹙了蹙眉，“别来烦我。”
伍美珍眼睛顿时瞪大，正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了顾晚莞的手。
自从厉霖川向厉家挑明结婚的事情之后，顾晚莞就从没摘下过那个和他配套的戒指，可今天，她细白修长的手指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至胜容不下你，要跟着厉霖川去晚山了吗？”伍美珍讥讽一笑，眼神却专注的观察着顾晚莞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
十天时间在京城以自己的名义立足，这是一件足以让任何人觉得骄傲的事，可顾晚莞听到厉霖川的名字，却没有露出平时那样爱慕的神情，只微微顿了片刻，目光不善的抬起了眼。
“至胜容不下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有数，”顾晚莞双腿交叠，倨傲的挑了挑嘴角，“我要是你，就不会给别人看门，到最后都要看别人脸色生活。”
伍美珍血压直线升高，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两下，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继续试探：“难不成你不是仰仗厉霖川的脸色生活，得意什么！”
这次顾晚莞没说话，她精致的眉眼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翳，听到伍美珍的话，甚至轻嗤了一声，一言不发的接过人事部送来的东西，转身走了。
伍美珍看着她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就单凭之前几次和顾晚莞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绝对不是被人说成这样还能忍气吞声的人，今天竟然连反驳都没几句就这样走了，绝对另有隐情！
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厉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也许他们能从中谋利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刚才被顾晚莞嘲讽带来的羞辱顿时烟消云散，伍美珍高傲一笑，拎着自己的限量版小皮包重新上了楼。
至胜的电梯分别在东西两侧，一面是四部员工电梯，另一面是高层专用，伍美珍自持身份，向来不愿意自降身份和普通人一起，因此对面的员工按着电梯问她要不要一起的时候，干脆假装没听见，等面前的电梯停下来，才拢了拢头发，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大嫂？”
厉文站在电梯里，看伍美珍也在，推了推眼镜，彬彬有礼的笑了一下。
“太好了，正好我需要大哥的帮忙，咱们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