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房间里的资料堆叠如山，沉重的气氛像一个口袋，慢慢压缩着空气。
顾晚莞面沉似水，不停地翻动着资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徐破浪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几个同事围着他一起检查，都没能看出蛛丝马迹。
周成攥着资料的手越来越紧。
厉霖川确实是郑老最想控制的人，他过去之后，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晚莞捏了一下鼻梁，向后靠了靠，“我们已经检查了这么久的资料了，一点发现都没有，我觉得也许需要修改一下方向。”
“修改方向？”徐破浪闻言抬起眼，“怎么修改？”
他们现在调查的电话消息和文件邮寄，都是这些年从郑老和他身边人的地方调出来的，除此之外，连徐破浪自己也想不到办法。
“时间越远，痕迹越少，倒不如先从今天的事开始，”顾晚莞凝了凝眸，“成哥，我想知道曼曼她们，怎么会落到郑老手上。”
有周成的保护，诗曼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出什么意外，不会随意出门走动。
“我也不清楚，”周成目光黑沉一片，“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郑老发来的视频了。”
顾晚莞指尖在桌上点了点。
“徐队，我想要周莓和诗曼的通话记录。”
这个要求简单，徐破浪点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出五分钟，通话记录就到了顾晚莞手里。
“我们是这个时间送诗曼回去的，之后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成哥，你记不记得什么时候送了周莓？”
周成起身给她指了一下，手指落在单子上的时候，动作猛然顿了一下。
周莓的通话记录上面有两个号码，顾晚莞抬眸：“成哥，你知道这个号码？”
“我知道，”周成冷着脸吐出两个字，“胖子。”
顾晚莞愣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另一个，拿出手机核对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孙哥。”
在宴会厅的时候顾晚莞就发现了，周莓虽然任性了一点 ，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分不清轻重，他们已经强调过出门会有危险性，她应该不会随意乱跑。
除非……叫她出去的人，是她信任的人。
“周莓被孙哥叫出去，曼曼应该看到了，”顾晚莞脑海里慢慢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她大概是放心不下才跟出去的，没想到郑老真的会动手。”
周成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你别担心，”顾晚莞轻声安慰，“霖川在那里，一定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
徐破浪看了顾晚莞一眼。
说实话厉霖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没有立场，但在心底，他并没有指望顾晚莞能帮上什么忙，三年前厉霖川离开时她几乎抽了三魂七魄的模样还停留在他心里，他私心希望只要她不添乱就很好了。
可顾晚莞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冷静太多了。
没有哭闹，没有颓丧，她是真的把全幅心神都放在了寻找突破口上面，最重要的人现在有可能有危险，就连周成都不能保证完全冷静，可是她做到了。
“如果事情真的和你推测的一样，”徐破浪开口问，“你准备从哪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