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霖川漠然不动，也不阻拦，任由鲁俊慌不择路的跑上楼，和主办方的负责人说着什么。
他也是有脑子的，没有去直接让众人离开，只编造了一个郑老身体不适，不能被外界知道的理由，在沟通了几分钟之后，提前结束了宴会。
保安有序的安排人们离开，郑老坐在椅子上，目如虎豹，坦然迎接众人的视线。
“您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夸张，”厉霖川架脚而坐，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唇边，冷冷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清了场，又能怎么样？”
“我能怎样，你大可以试一试……小子，我不喜欢你们京城那一套，今天我就把话说白了，要么你在此处逛逛，今晚回你的京城当你的厉家二少爷，要么，再也不必回去了！”
他说话如此狂妄，完全不把众口铄金放在眼里，显然是已经在心里有了把握。
厉霖川眼神动了动。
“如果，我不愿意呢？”
“厉哥！”不远处传来一声焦急的叫喊，周成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坐直身体看了过去。
“厉哥，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们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周莓跑过来，顾不上和周成的别扭，先在厉霖川耳边低声劝诫：“这可是郑老，你看没看我给你发过去的文件，在这里你可以招惹任何人，但是……”
厉霖川缓缓笑了笑。
周莓嗓子里的话卡了半截，脸上依旧焦急。
“去你哥那儿，”他低声交代，“跟着他，分清轻重，不要胡闹。”
周莓咬了咬嘴唇，慢吞吞的移到了周成身后。
周成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哼，”郑老冷笑，目光在周成和周莓之间转了转，“我提醒你一句，你自己怎么样是你的决定，身边的人能不能陪着你折腾……你可要问清楚了！”
“不劳您操心，”厉霖川懒洋洋的道，“这点事，我倒还做得了主。”
郑老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是行事不用忌讳什么，厉霖川却也不遑多让，他不过是清了一个场子，他却敢直接压上这么多人的安危，和自己对立。
不是太狂妄，就是太自信。
厉霖川不是盲目狂妄的人，所以只能是后者。
这人，绝不能留！
郑老做了决定，当即站起了身。
宾客们都已经撤了出去，只剩下这个饭店的经理还在，看到他起身，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电话。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郑老扬起了声音，“走，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他身后的人跟着上前了一步。
厉霖川稳坐不动。
“你这是要我请你？”郑老眯了眯眼，“一个小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您未免把自己的面子看的太重了，”厉霖川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郑老，看在你年纪大了的份上，我也提醒您一句，做事要稳些，别太上火。”
“这话留着对你爷爷去说吧！既然你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老猛地一拍桌，伸手向着腰后摸去，苍老的手指刚碰到皮质硬套，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突然推了开。
“我应该没有来晚，”顾晚莞一身休闲装，步履轻快的走了进来，“霖川，等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