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俊和韩月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开始，我们是没有参与这件事的，”鲁俊慢慢道，他声音很低，明显能听出已经在后悔，“胖子说他认识了一个人，知道一种很容易来钱的路子，只要我们跟着他做，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益。”
基地带来的利润足够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想要跻身名流，达到“资本”两个字的程度，还差的太远。
大家一开始并不相信，但胖子的花销档次显然在日渐上升，不仅买了豪车高调出行，甚至还在国外置办了一套接一套的豪宅。
同样是一个地方工作的，同样是一起起步的人，胖子的变化他们看在眼里，不可能不嫉妒，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孙哥先一步加入了他。
孙哥是个很会游说的人，又是他们之中性格最沉稳的，再加上他们明明就已经心动，不用孙哥怎么劝，就加入了进来。
厉霖川冷笑了一声。
事情知道是一回事，现在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从没想过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也没想到自己在京城费心费力阻挡权风衍，他们这些曾经的朋友，已经在背后和他取得了联系。
“周莓呢？”
沉默半晌，他冷声问。
“……周莓没有，”韩月叹了口气，看了看顾晚莞，“这话不该说，但是你们可能也看出来了，她喜欢你，说如果这样做，你绝对不会原谅，所以没有参与。”
厉霖川眼底的冷色这才消散了些。
顾晚莞指尖动了动。
周莓没有参与，这件事就好办许多，毕竟她和周成还有血缘关系，她和厉霖川都不希望看到最后他们反目。
“继续，”厉霖川抬眼，“联系了权风衍之后，做了什么？”
他们两个还没说到这里，见厉霖川说出了权风衍的名字，两个人皆是一愣。
“……我们给他拉了线，”鲁俊说的有点艰难，“报酬是按次结算的……”
“几次，”厉霖川终于皱起了眉，“对方是谁，都有印象吗？”
韩月最怕他问这个，没想到他还是问了，她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整个人都坐立难安：“霖川，这个我们真不能说……”
“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不能说？”
“我们……我们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如果说出来这些人，那我们也一定难辞其咎，尤其要是被徐破浪知道了，更是……”
顾晚莞突然笑出了声。
她声音清脆，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韩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嘴唇抖了抖：“……你，你笑什么……”
“韩月姐……我就叫姐了您不介意吧？”顾晚莞笑眯眯的托着下巴问。
韩月摇了摇头。
“权风衍做的生意违法，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顾晚莞慢悠悠的搅了搅碗里的粥，声音不急不缓，“我想，你们应该不是明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让霖川帮你们脱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