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一顿,真的坐了下来。
顾晚莞手心快被自己掐破皮,她对徐枫的了解仅限于当初,现在看来,几年的时间,这个男人并没有改变多少。
他还是当初那个自负的模样,想让他不再设防,就得表露出一种毫无理智的依恋,满足他虚荣的内心。
顾晚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当年怎么想通的。”徐枫看她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忍不住问道。
那个时候徐枫和徐家还没有闹僵,知道自己背后有家里撑腰,做事百无忌惮,听到顾雷说起对顾晚莞的那点心思,第一反应不是阻止,而是好奇。
正是懵懂时期的少年,自尊心看的比什么都重,顾晚莞那个时候对徐枫的依赖如此明显,原本就是一件让他骄傲的事,又遇到顾雷求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戒备心强烈的少女,轻易不会走出房间,唯有徐枫说要带她去买喜欢的冰糖葫芦,才会鼓起勇气走出来,那天“恰好”顾家没人,“恰好”卖糖葫芦的给了他们两张游乐场入场券,又“恰好”徐枫离开,顾晚莞在杂物室里,遇到了顾雷。
在现在看来相当拙劣的阴谋,却因为她的信任取得了胜利,徐枫替顾雷关上游乐场那件杂物室的门,本来准备过两个小时再过来,没想到一向软弱的顾晚莞居然下了死手,等他听到动静开门的时候,顾雷已经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救护车是惊慌失措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顾家怕事情败露,只能想办法把顾晚莞秘密送回乡下,送走她的那天徐枫也在,他到现在还记得顾晚莞心如死灰的眼神,拢聚着对这世间彻底的绝望。
“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你不会是那样的人。”顾晚莞垂下眼,低声回答,“毕竟这样做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失败,你还会受到牵连。”
“你能这样想最好,”徐枫一脸高深莫测,眼看着她喝了两杯酒,白皙的侧脸飞出两片诱人的绯红,喉咙也跟着干渴起来,“所以今天”
“今天我是来赔罪的,”顾晚莞展颜一笑,按下了客房服务,“让她们进来吧。”
房门应声打开,徐枫冷眼看着鱼贯而入的几个人,讥笑:“这是什么意思?”
“说了,是赔罪。”顾晚莞举起杯,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睛越发晶莹剔透,“你以前说,两个人喝酒最没意思,所以我特意找人来陪你的”
这话确实是徐枫当年说的,他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邪笑了一下:“行。”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顾晚莞今天都逃不出去,他就是陪她演一演,也无所谓。
“我听说,你现在连调酒都会?”徐枫顺手揽了一个女人入怀,扬了扬下巴,“给我调一杯看看。”
这个要求正中顾晚莞下怀,她低下头,轻轻抿了抿嘴,似乎在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涩:“一定要吗?”
“一定要,”徐枫吊儿郎当的笑着,眸色愈发幽暗。
他这么多年,喜欢女人的口味从来没变过,唯有顾晚莞,让他动了之前没动过的心思。
糅杂的,灵动清纯又妩媚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自另一个男人的手那个传说中,养了她五年的男人。
“可以了,”出神间,顾晚莞一杯酒已经调好,贴着桌面推了过来,“迷雾,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