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眉头拢了拢，眼底充满了厌恶，回答的格外果断：“我不！”
把她对权风衍全然没有感情的事抛开，光说这个态度，就足够让她觉得厌烦。
“顾晚莞！”
“权风衍，”厉霖川笑了，温和的笑容不达眼底，“别用你肮脏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你过来！”权风衍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可理智偏在这个时候又拉扯他，让他再拖一拖，“你该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最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顾晚莞抿着嘴，视线从桌上的小纸包上扫了一圈，明晃晃的厌弃毫不掩饰，“如果你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为了一己私欲，他毁了多少人的家庭，现在居然来教导她学会做正确的选择，实在是无比讽刺。
权风衍喘了几口气，狠狠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交火声已经慢慢停歇，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一个拿喇叭的男声：“二少，找到了！”
“好！”
厉霖川眼底难得闪现出一抹亮色，冲钟平身前的人抬了下下巴。
那几个人立刻会议，举着手里的枪慢慢向着权风衍他们靠了过去。
“举起手！”他们一边逼近一边暴呵，“你们存货的地点已经被找到了，只剩下你们两个，束手就擒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管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他满脸都是绝望，眼里的光慢慢落了下去，举起了手。
权风衍却抬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几个人，发出了一声冷笑。
顾晚莞心里猛地腾出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握紧了厉霖川的手，还不等出声，权风衍突然举起了手。
双手过头顶，这明明是一个投降的姿势，可顾晚莞却猛地变了脸色。
“霖川！”
厉霖川神色骤变：“退后！”
“晚了！”
权风衍大笑一声，他指尖一动，手里几乎看不见的细线就被割断，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了过来，轰的一声点燃了角落的瓶瓶罐罐。
耳膜在一瞬间失去了功能，顾晚莞眼前一黑，来不及反应，浓烟已经席卷了能触及到的每一个角落。
“霖……咳咳……”
她被浓烟呛的说不出话，一张口就像是吸入了一口黑沉的废料，手臂徒劳的挥了挥，想去摸索厉霖川的位置。
“别说话。”
口鼻被捂住，浸湿的面料带来了一点难得的氧气，顾晚莞艰难的睁开眼，才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火海淹没了。
“这边。”
厉霖川牢牢捂着顾晚莞的口鼻，因为身体挡着随时可能会掉落的火屑，护着她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是他大意了。
厉霖川面沉似水，在几乎要灼痛皮肤的温度里，沉默的想。
他把权风衍当成了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完全没料到，他竟然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维斯……不对，他的目的不是维斯……
厉霖川垂眸看了一眼在自己臂弯里的顾晚莞，眼底像是结了一层暗黑色的冰。
如果权风衍的目标真的是她，那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