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一直在等，闻言摇了摇头：“还没有。”
厉霖川这两天回家没什么固定的时间，就算回来，多半也要再进书房，李管家没忘记他给自己的交代，对顾晚莞轻声道：“您先休息吧，今天我值夜，会等二少回来的。”
顾晚莞看了看时间。
她不太想自己回去，虽然曾经厉霖川也有在外应酬需要晚一点回家的情况，可自从……她不想一个人睡。
心里活动不好意思被别人知道，顾晚莞对李管家笑了笑：“没关系，我现在还不困，再等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李管家拗不过她，点点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小家伙不在家，客厅里落针可闻，顾晚莞查完了股市，给自己热了杯助眠用的牛奶，关上灯坐在了窗边的摇椅上。
月光似水，静静的把树梢染上了一层华贵的银色，在顾晚莞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后方的人工湖，柔嫩的小花点趁着湖面，整个别墅都被衬托出一种静谧的美感。
她把头靠在玻璃上，不由自主想起了维斯的古堡，那个不知内里，一眼望去格外宏伟的中世纪建筑。
黑暗的交易在厉霖川的刻意保护下，她没接触多少，但那里面的气氛她记得，压抑的像黑夜中的沼泽，不论如何翻都是黑色的浪花。
京城的平和只是表象，她比谁都明白，之后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待着他们。
手中牛奶一饮而尽，顾晚莞觉得身体有些紧绷的乏力感，闭了闭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时针滴滴答答的微弱声响回响在耳边，窗外风吹动树梢的声响，仿佛能透过树影传进来，顾晚莞的意识在清醒和睡眠中来回沉浮，甚至还能分离出一部分，想着如果听到厉霖川回来的动静，就以最快的时间起来跑到楼上。
可想是这么想，她完全忽略了男人受过怎样的训练，在他刻意放轻动作进门的时候，几乎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厉霖川走进来，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这几天只要他晚一点回来，顾晚莞必然都是在外面等着的。
这种情况，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过那么一次。
厉霖川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即便这种叫醒方式温柔无比，但顾晚莞睡的很轻，感觉到他回来，还是受到惊吓一般猛地睁开了眼。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错愕，像是刚刚从什么恐怖的事情里抽出身来，看见厉霖川的一瞬间，又飞快的恢复了原状。
“你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轻缓的笑了一下：“不小心睡着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霖川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蹲下身，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怎么回事？”
他低声问，磁性低沉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在静谧的夜色中更加性感。
“我……”顾晚莞干笑了两声，“原本只是想看一看股市，没想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厉霖川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下次不会了，”顾晚莞弯了弯眼睛，“加班到这个时间已经累了，你想不想来一点夜宵？我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