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来的大声把顾晚莞都吓了一跳,原本就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郑老哈哈大笑起来。
他刚才确定了厉霖川就是个温室长大的花朵,不过是有一些做生意的本事,在这些事情上根本一窍不通,现在又通过徐破浪的表现认定了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一直悬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快了些。
“我当然不是,”他继续律师教给他的说辞,“我对你们生气,是因为你们欺负了我家月月,月月那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胡说八道……”
“行了,”厉霖川一挥手打断了徐破浪,“关于这件事你们自己去聊,郑老,我现在要知道,你说的是这几个人,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当然一直在,”郑老摆了摆手,“他们从十几年前就没离开过这地方,落叶归根,想必多年之后,这几个人也会在这里闭眼吧……”
“十年前的六月八日,八年前的四月二十日,五年前的七月底,三年前的年关……郑老,他们都在?”
郑老原本还笑吟吟的听着,频频点头,可听到最后,越听越不是那么一回事,眼睛倏地睁大了:“你说什么?!”
厉霖川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的神色完全变了,从刚才的冷淡漠然变成了现在这幅隐隐浅笑的样子,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个从陷阱里捕捉到了猎物,居高临下露出怜悯的猎人。
郑老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是谁说的?你怎么会知道这几个日期?”
“我说过了,”厉霖川向后靠了靠,“想要您命的,不只有我一个。”
郑老几乎咬碎了牙。
这几个时间他永远不会忘,每一次这个时候,他都做了万全准备,成功之后,郑家就会跟着水涨船高,站到另一个层面上去,可以说,这几天是他打开财富之门的钥匙,而现在,却成为了他头上的一把铡刀!
“你们各说各的,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厉霖川偏头一笑,“不过郑老,我更相信你的说法,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给我证据。”
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就相当于没有这回事,郑老飞快的看了徐破浪一眼,发现徐破浪一脸愤愤不平,又看了看顾晚莞,见她似乎没听懂,一脸茫然,陷入了迷茫。
厉霖川相信他?厉霖川怎么会相信他?
“他们这些人如果真的是记恨我,不应该派这么多人过来,”厉霖川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轻笑道,“郑老,他们的目的不是我,应该是你才对,伤了诗曼,是他们误伤,对是不对?”
郑老眼里浮出一抹惊惧。
“我知道,但是谁动了手,谁要付出代价,这是出门之前我承诺给我兄弟的,”厉霖川淡淡的说,“我倒不在乎告诉你一声,原本我是打算把你们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但现在晚莞想回京城,我要换一种更快的方式,要不要帮我,您自己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