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怔住,忍不住确认了一遍:“我?”
秦瑞没说话,痛苦的闭上了眼。
厉霖川眸中泛起了骇人的寒意,冷笑一声,转了转指间的戒指。
“为什么叫我去?”顾晚莞不太明白,“我应该并不认识她。”
“是个从上学时候就缠着秦瑞不放的女人,”厉霖川淡淡的和她解释,“性格癫狂又疯魔,多半是听说了你们车祸时候的事,把你当成了眼中钉。”
顾晚莞了然,似懂非懂的问:“既然这样,我去一趟不就是了,趁着这段时间,秦家也可以做做准备。”
经历了这么多事,顾晚莞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轻易的相信什么人,只不过对方既然要求了,想必不会那么轻易出手,那她过去一趟,给秦瑞争取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没有那么容易,”秦瑞低声说,声音闷在喉咙中间,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晩菀,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顾晚莞蹙起了眉,转而看向了厉霖川。
“当年有一个给秦瑞送过情书的女孩,被她单独约出去,造成了终身伤害。”厉霖川半眯着眼,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像一幽深的水井,最深处是看不见尽头的乌黑色,最外面一层,像是凝满了冰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半小时时间给另外一个人造成终身伤害,那得是何其残忍的手段,顾晚莞被他话里的深意镇住,慢慢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在外面坐了一早上,”厉霖川扫了眼秦瑞,语气毫无波动的问,“结论呢?”
两者选其一,总要舍弃一方,秦瑞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毫无意义的呢喃:“结论”
他没有结论,那个女人用他的身份调出来的,是秦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可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一旦东窗事发,所牵连的不只有他们一家,还有秦家背后的各种旁支。
如果只是钱财上的损失,那他毫不犹豫的会选择顾晚莞,但那并不是,那些东西涉及到的范围,足以威胁到秦家好多人的生命。
“我去,”顾晚莞笑了下,拍了拍秦瑞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我会小心点。”
秦瑞捂住了脸:“她不是一般的人,晩菀,她家在国外是个非常著名的组织,那家的人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你一个人你一个人”
秦瑞说着,慢慢没了声音。
她一个人过去,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厉霖川刚才说的那么明白,顾晚莞还这样说,那只有一个理由。
“我一个人,总好过你把秦家一家人都置于危险之中的好,”顾晚莞低声笑了笑,“再说,你已经有结论了不是吗?”
她指了指秦瑞西装的口袋,那里面翻出一小节纸条,上面写着见面的时间和地址。
“对不起”秦瑞目光无神,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晩菀,对不起”
“没关系,”顾晚莞笑着回答。
对方用这种方式和秦瑞谈条件,就是不想和秦家彻底撕破脸,所以为了不让他受到太大的刺激,她们不会轻易动自己的性命,顾晚莞心如明镜,并没有责怪秦瑞的意思。
只不过是被人放弃的那一方而已,顾晚莞早已习惯,不会再耿耿于怀了。
“今晚十点,”她伸手从秦瑞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条,把地点记了下来,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多,别磨蹭了,我去的这段时间,尽量把伤害减少到最低,这就是你的任务,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