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没动。
库伯的眼睛里全是焦急，他的帽子严严实实遮住了额头，口罩因为急躁也拉了下来，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我……”他似乎担心顾晚莞不相信，舔了舔下唇，迟疑道，“我是没有办法才过来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现在要脱身已经几乎是天方夜谭了，所以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顾晚莞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松了松。
她身上有一个很小巧的报警器，单手就可以操作，只要拉下栓阀，立刻就会发出格外刺耳的警报声，门外的谭乐会立刻进来。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库伯也许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你被迫过来的？”她低声问，“维斯会允许你出现在有危险的地方？”
“不……”库伯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痛苦，“你不知道，这一次威廉家族损失了多少，维斯生气大怒，直接以强硬的手段收走了权家的大部分家产，勉强堵上了这一次的漏洞。”
这很正常，顾晚莞心想，国内这件事并没有收敛声息，许多知道轻重的企业家都不敢顶风作案，维斯必然会断了很多客源，造成的损失并不是只有权风衍带来的这一批。
“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结束，”库伯声音低沉，“维斯带领我们所有人等待夏钧，是想再谈一次新的合作，就算不成功，也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做个了结……你知道的，他一直想要一个干净的公司。”
顾晚莞点了点头。
听库伯这么说，虽然这一次他们损失不小，但维斯已经和权家彻底撕破了脸，用权家的家产堵住了这个漏洞，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但是你现在在这里，”顾晚莞淡淡的说，“所以维斯失败了。”
“……是的，”库伯沮丧的说，“夏钧不愿意继续合作，这也就罢了，我们都能猜到，但是他……也并没有从此不相往来的意思。”
“什么意思？”顾晚莞没听明白，“不愿意合作，赔偿了他的损失，还是不满意吗？”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库伯眼神认真了起来，“晩莞，他永远不会觉得满足，他要我们继续提供利益，创造价值，不管用什么手段……”
顾晚莞瞳孔狠狠一缩，伸手扶住了身后的洗手台。
难怪库伯会出现在这里……不是维斯不想收手，是因为夏钧根本就不允许！
“维斯试图反抗，被弄断了一条腿……”库伯低声道，“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直接闯进了古堡，无声无息的下了手。”
顾晚莞只觉得自己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你是说……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没错，”库伯手指收紧了许多，“这只是他的一次警告，如果下一次威廉家族拿不出同样的货款，他就会直接要了维斯的命……晩莞，离开这里，不要再牵扯进来，走的越远越好！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已经走不出去了，但我不会再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