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刑倏地沉下了眸色。
他对那些人的熟悉程度并不比厉霖川少,那些年在基地训练的时候,他就没有完全信任过那个地方,但即便如此,听到厉霖川这么说,他还是觉得控制不住的愤怒。
“每一个?”谢刑的声音像是从寒冰深潭中浸过,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杀机,“他们把那里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拿来挣钱的工具,不管做出多么恶心的事,都能因为曾经有培育之恩,让这里出去的几个人摆平?”
厉霖川淡淡的抬眼扫了他一眼。
谢刑的激愤不是不能理解,就算是他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差点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更何况一直把这里当成唯一出路的谢刑。
“你们那个地方,这段时间我想办法了解了一下,”袁江落下一子,顿了顿说道,“从外界看,几乎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两年能出来的人明显见少,但当初的成就是不可否认的,霖川,你确定这其中没有什么误会?”
“没有,”厉霖川收回了视线,“我反复确认过了。”
他的性格从来都不是多疑的,能够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重新反复的再调查几遍,明显也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最后不得不信。
“既然如此,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袁江叹了一口气,“上一次的事情维斯吃了一个哑巴亏,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与其继续坐以待毙,反倒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谢刑没说话,仰头灌了一口冰啤酒。
“有什么我这边能做的?”袁江问。
“暂时没有,”厉霖川勾了勾嘴角,“如果需要,我会再联系您。”
“别太逞强了……”袁江皱了皱眉,“年轻人自信一点虽然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轻敌,你这次要面临的局面不比上次容易多少,这……”
他边说边拿起了棋子,正准备落下,话音突然顿了顿,停在了原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几乎相当的棋盘发生了一些变化,袁江之前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不知不觉中全被厉霖川的黑子堵死,他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可这一条路,明显是对方布好的局。
“什么时候……”
袁江诧异,仔仔细细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呵笑了一声,把掌心里的棋子扔回了棋盒里。
“我输了,”他拍了拍手,意犹未尽,“你小子倒是有两分本事,在这围棋上面,能赢我的不是没有,但是能赢得如此悄无声息,让我察觉都没有察觉的,你还是第一个!”
“您谬赞了,”厉霖川不骄不躁的颔了颔首,“运气好罢了。”
别的棋还有可能,围棋讲究的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绝地反击,和运气是好是坏根本不沾边,袁江知道的只是他的自谦,摆摆手,端起了茶水。
“我倒是不怀疑你的能力,不过凡事都要先有一个突破口,才能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你想过去直接插手这件事,总得有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