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也没想到他的点在这里，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厉霖川的手伸的有多长，你心里没数？”夏钧讥讽一笑，继续质问，“维斯的事，周成的事，哪一个和他有关系？怎么，全京城这么多人，就他是英雄？”
“……他们是朋友！”
“朋友……”夏钧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夸张的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周成也是这么说的，我们是朋友……”
“如果霖川也袖手旁观，京城还不知道要多出来多少你这样的人，”顾晚莞冷淡道，“夏钧，你做出这个选择也许是迫不得已，但你就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夏钧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地方，突然瞳孔一缩，迸射出了晶亮的光。
顾晚莞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心底最恐惧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顾晚莞掌心出了汗，夏钧眼里的光灭了下去，无趣的咂舌，拿出了口袋中嗡嗡震动的手机。
“成功了啊……”他的声音百无聊赖，“想不到，你还挺有速度。”
电话对面的厉霖川沉默了一瞬：“……晚莞在哪里。”
“东厦，”夏钧报出了位置，“你一个人上来，不然，我就从天台上把她扔下去。”
“别动他，”厉霖川厉声道，“夏钧，你的人没有被赶尽杀绝。”
“优柔寡断，”夏钧嗤笑，“你再绝一点，我还没那么容易找上你。”
穷寇莫追，就算是维斯自首，夏钧的后路已经被全部断了，在没有找到他人之前，厉霖川都会留一线生机给他。
有了一线希望，人就不容易走上绝路，夏钧就是看在手下的人并没有被看尽杀绝的份上，才会重新燃起希望。
厉霖川没再多言，挂了电话。
“我和你一起去，”站在他身边的秦瑞脸色铁青，他臂弯里方灵的脸色还因为惊吓而苍白着，明显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夏钧身边比我们想的人多。”
“不，”厉霖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送她去医院，我自己过去。”
夏钧不是好对付的人，顾晚莞现在在他手上，厉霖川赌不起。
秦瑞垂眸看了虚弱的方灵一眼，低声咒骂了一声。
来不及说太多，厉霖川拍了拍秦瑞的肩膀就上了车，谭乐按照导航一路狂飙，把车停在了东厦楼下。
“在这儿等我，”厉霖川甩上车门，“如果晚莞出来，第一时间带她走。”
谭乐在身后叫了一声，厉霖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楼里是夏钧安排好的人，见到厉霖川并不意外，把人拦在电梯口，确认他身上没有带任何具备杀伤力的武器，才让他上了电梯。
红色的提示数字一层一层跳跃，顾晚莞刚想说什么，就被夏钧拉着头发被迫仰起了头，正对电梯的方向。
“他来了……”夏钧在她耳边低语，“顾晚莞，为了让我看一出满意的好戏，你一定要叫得凄惨一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