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愣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什么？”
“如果是我，我会这样安排，”厉霖川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他像是在面前摆了一个看不见的棋盘，斟酌着对方可能会落子的位置，“你的出现是我们所有人的始料未及，维斯想牵制我和权风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来接手。”
“怎么可能？”顾晚莞愕然，“他干脆没和我说过两句话，为什么敢把这样的事交给我？”
“因为我。”
厉霖川讥讽的勾了勾嘴角，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维斯本就不相信我对你毫无感情，如果这一次让你出面做成这单生意，就相当于直接把我的顾虑和后路全部封死，我再有想法，也要顾及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顾晚莞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声色酒店该谈的事情已经谈妥，只要派人跟着你，就不会弄出大差错，”厉霖川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至于权风衍……”
“他如果不死心，就会想尽办法把你抢回去，所以让你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我们互相牵制，这是最好的办法。”
顾晚莞完全没想到这层，手心溢出了一层冷汗。
“拒绝他，”厉霖川声音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你不能卷进来。”
顾晚莞凝神想了想，推开他扬起了头。
“你打算怎么脱身？”她神情格外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厉霖川，“如果我没插手，那声色酒店应该是你胜券在握的，等事情结束之后，你想怎么处理？”
厉霖川难得停顿了半晌。
“你不可能没有打算，”顾晚莞转过了身，把他的手按了下去，“霖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我接下来，我们想要闯出一条路，就更容易一些？”
她没再去计较厉霖川之前把她排在外面的事，她不想做一个拴着他的绳子，这一次，顾晚莞想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寻找出路。
“不行，”厉霖川抬手，覆住了她的眼睛，“晩莞，别让我担心……”
“你让我担心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个话，”顾晚莞任由他遮着自己的视线，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刚才喝了冲剂而重新变回淡粉色的嘴唇，在这个时候无比吸睛，“我只提一次，你也说了我们时间不多，和我一起，还是推开我，你自己决定。”
厉霖川闭了闭眼，吻上了她的唇。
顾晚莞没拒绝，仰头迎合了他。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顾晚莞被遮着眼睛，其他的感官自动放大，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厉霖川那些不曾宣之于口的不安，心里忍不住塌下去一块，抬手在他后颈处揉了揉。
“我爱你，”顾晚莞笑了，“手拿开，看着我。”
厉霖川被她前三个字烫了一下，慢慢挪开了手。
“我知道你也爱我，”顾晚莞浅笑着凑过去，在他唇边亲了亲，“所以，你不想我遇到危险，但是同样的，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她低声说着，手指缠上了厉霖川的指节：“风雨同舟，安危与共，这才是我想要的，也是承轩想要的，你……明白了吗？”